不需要她的同意吧,時楚夭這麼想著,心裡湧起淡淡的失落。
眼看著陰宓微的車駛離,時楚夭心底的失落陡然撐大了,如果眼下有很多很多的工作,她或許還能借助工作暫時忘掉這些事,可是到目前為止,姜帆只給她安排了《陪你躲雨》這一部戲,說是第一次出道的作品要樹立好路線和形象,不能什麼工作都接,還說這些都是遵從陰宓微的思維而定下的策略。
又是陰宓微。
時楚夭忽然有點低沉,只要她在英瀾一天,就會跟陰宓微纏在一起,就算她離開英瀾,也不可能就此和陰宓微劃清界限。
何況,她也並不想和陰宓微劃清界限。
她甚至覺得自己會對得不到陰宓微的訊息,看不到陰宓微而產生擔憂。
陰宓微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她在陰宓微身邊感覺到的,是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沒有感覺到的。
因為陰宓微,時楚夭變得不像時楚夭,她不僅要承受對自己認知顛覆帶來的衝擊,還有承受陰宓微對她冷淡帶來的失落。
時楚夭抬頭看了看天,忽然覺得蔚藍的天色陡然黯淡了不少。
時楚夭拿出手機,找到施曼柔的電話,不假思索地撥了出去。
陰宓微下車的時候意外看到管家薛一已經指揮著讓一輛車先駛入車庫,薛一看到陰宓微,笑盈盈地過來說:“小姐,你來了。”
一邊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恭敬地拉開車門,向陰宓微伸出手,身體微微三十度傾斜。
“還有別的客人?”陰宓微禮貌地搭著薛一的手,出了車門,將鑰匙遞給他。
薛一微微一笑:“是的。”
薛一一向守口如瓶,除了對陰執本人。
陰宓微站定,抬頭就看到季元修從不遠處走來,滿臉都是笑。
陰宓微微微皺眉,但仍保持禮貌,目光平和地注視季元修。
早就該想到,祖父不會不無緣無故請她回來吃飯。
陰宓微吁了一口氣,抬頭看到這一幢似英國古堡的大宅子,她從小在這宅子的生活就從未放鬆過。
飯前要感恩,飯後要靜默,早晨需在日出前起床,夜間不可晚於十點入睡,一舉一動有如時鐘分秒鐘一般精確準時。
以前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只是今天,陰宓微莫名覺得壓抑。
“微微,你最近好嗎?”季元修依然風度翩翩,舉止優雅地將手裡的紅酒遞給來開門的保姆。
陰宓微認出那是祖父最愛的波爾多紅酒,陰宓微淡淡一笑:“很好。”
言畢,便不再與季元修談話,顧自走到客廳,讓傭人拿下外套和包,端起茶的功夫陰執就從樓下走了下來,精神矍鑠地對兩人道:“你們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今天要多陪陪我。”
陰宓微上前攙扶,微笑道:“您想讓我回來,隨時給展顏打電話就可以。”
陰執呵呵一笑,一手拉著陰宓微,一手又示意季元修過來攙扶,季元修很快會意,恭敬地上前攙住陰執,走到餐桌落座,這才道:“以後我和微微會每週回來看您。”
陰執滿意一笑,對薛一道:“我吩咐的桂圓雞做好了沒,好了就端上來,其他的菜也可以陸續上來。”
薛一會意而去,不久就領著廚房送上了菜和湯。
陰執看著陰宓微喝了幾勺雞湯後才滿意道:“最近工作辛苦麼?聽說你又接了一部戲,忙得很。”
陰宓微用紙巾輕拭嘴角:“一切都很順利。”
陰執點點頭,季元修在中途去了洗手間,陰執這才說道:“聽說,你最近不愛回家,和元修有關?”
陰宓微一愣,停下手裡的動作,只一想就知道今天的晚餐並不是祖父一時興起。
“怎麼突然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