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鞋踏在石籽路中間的軟土上,看著左右兩邊戴著紅領巾的同學羨慕無比,終於到了三年級,他也終於領到了屬於自己的紅領巾……
而今少年時無憂無慮的日子早已經遠去,長大了就有了大人的煩惱,不是事業就是感情上……
不知何時兩女竟已經一起哼出了歌聲附和:“做完了一天的功課,我們來盡情歡樂,我問你親愛的夥伴,請給我們安排下幸福的生活……小船兒輕輕……”
歌聲不絕與耳,重複著唱了一遍又一遍,遠處一群鴨子撲騰著而起,卻是歌聲驚飛了一群戲水的野鴨,映得水庫更多了幾分自然氣息。
小船兒終於饒過山彎,迎面就看見山谷內十幾個站在水中的撈魚工人,水早已渾濁,和外面的青綠隔成一線,這場景也讓幾人的歌聲停止了。
“方文,我想起讀小學的時候了。”素芬有些回憶著說道。
方文笑了笑,素芬和他讀的並不是一個小學,兩人年齡差了十來歲,兒時的記憶也完全不一樣,他那時候讀書真的很苦,學校只賣素菜,一毛錢小份,兩毛錢大份,米是從家裡背到學校換成飯票,即便是這樣,仍舊有很多同學從家裡帶飯去吃,幾歲大的孩童大中午就吃著冷飯度日,大冬天也是如此,食堂的米湯去晚了都會被高年級的給搶喝光,這些記憶現在想來卻是苦中帶甜……
“我也是,我讀書的時候班裡就集體唱了這首歌!”曉燕附和道,但曉燕是縣城裡的孩子,童年不會有村中那般滋味。
方文也樂得把話題引到小時候,一是回憶,二也是想了解下兩女小時候的事情,作為朋友他其實不稱職,並沒有主動了解過幾個紅顏的喜好,過往,更別提童年如何了。
朱老闆很好的充當了船伕的角色,並沒有插話,樂呵呵的用力划著船漿,方文或許在外面不算什麼,但在這龍洞鎮上卻是一號大人物,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村支書,以前也僅僅只是畜牧站的副站長,但如今在這鎮上誰不賣他的面子,眾怒難犯啊,小鎮脊樑骨的諢號不是胡亂編造的,誰碰誰倒黴!
甚至老朱大膽的猜測道,如果方文一次取了眼前的兩個女孩,可能大夥也只會當成一莊美事來看待吧,至少到時候他會提著重禮衝上前去祝賀……
這時候方文正說道:“小時候我有一次下河玩水,當時正是漲水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滾河裡去了,被衝了十幾米,好在小河不算深,只到胸口,終於讓我抓到塊大石頭爬上了岸,當時嚇得不輕,臉都白了,腳上的鞋子也被沖走了一隻,我就把另外一隻鞋子仍到小河邊,光著腳從山上跑了回去……結果,哎!”說到這裡方文重重的嘆了口氣。
“後來怎麼了?”兩女緊張的問道,雖然知道方文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當也為其捏了把冷汗。
方文笑了笑,臉上有些神往,搖頭苦笑了一下才說道:“後來,天黑的時候我媽回來了,手裡拿著一隻鞋子,叫我過去試試合不合腳,可我當時一眼就認出那是我扔河邊上的鞋子,結果卻是我媽在路邊商店嘮叨家常的時候,村中的癲子揀到了那個單腳鞋子,到商店來問誰買不買,這單腳的鞋子買來幹什麼,可我媽卻是花了一塊錢買了,因為一雙新鞋要四塊錢,我穿鞋磨爛得也塊,再加上這尺碼剛好和我的腳碼一樣,我媽就買了回來,讓我左邊腳好換著穿。那時候的鞋子也沒個樣式,全村人穿的都是一個模樣,我媽當然不可能事先知道就是我腳下的那雙……就這樣,一個大烏龍出現了。”
“阿姨怎麼會買呢?”曉燕沒聽太明白。
但是素芬卻聽懂了,那時候鞋子可是要補的,但對於方文家當時的家庭情況也不是太清楚。
方文苦笑道:“當時家裡窮,我才讀小學四年級,直到兩年後家裡的情況才好轉了一些。”
又道:“好了,別提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