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學子裡,其中有一位年齡最小的,僅七歲。
接下,李璟開始對三個三味書院學子進行審問。
李璟本來就是站在紀寧一邊的,審問那三個學子時,問話自然往利於紀寧的方向引導。
一盞茶後,李璟對三個學子審問完畢,讓他們下去。
然後,他說道:“經本官仔細審問相關證人,本官確定紀寧辦三味書院到目前為止,沒有欺騙百姓錢財,也沒有誤人子弟。”
“紀敬,你列舉的第一條指控不成立。”李璟對紀敬說道。
紀敬哪肯甘心,拱手彎腰拜道:“大人,紀寧道德敗壞是不爭的事實。他做的《勸學詩》,言必黃金屋、顏如玉,不以道德大義教人,卻以利誘人。他的《勸學詩》金陵城許多人都知道,批判唾罵聲不斷。此人道德如此敗壞,他辦私塾教學子,豈能不誤人子弟?”
“哈哈,”紀寧突然朗聲一笑,然後拱手對李璟說道,“大人,一首詩耳,豈能就此評定一個人的道德?子曰:聽其言而觀其行。可見,僅憑几句話是不能評定一個人的好壞,必須結合他的行為。”
“狡辯!”紀敬哼道,“詩為心聲,什麼人作出什麼詩,這是天下人的常識。”
“未必!”紀寧駁道。
紀敬冷哼道:“既然如此,你立即一首有道德的勸學詩,我便同意你的說法,否者你就是狡辯,欺瞞各位大人!”
說完,他有吃定紀寧的目光蔑視向紀寧。
僅憑一首詩斷定一個人的品德確實比較牽強,所以他在言語間偷換了重心,變為讓紀寧當場做一首勸學詩。
對於紀寧不學無術,他是真實知道的。從小一起在紀府內長大,“紀寧”有無才學,他非常清楚,可不是從別人口中傳言知道的。
在這公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緊張的氣氛,縱然是才學過人的才子也未必能作出一首詩來,何況“不學無術”的紀寧?
站在公堂外旁聽的人不禁鄙視紀敬無恥,在這種氛圍下,就是如今金陵城風頭最勁的連中二元的秦解元秦楓也未必能做到。
周知婧正要開口替紀寧解圍時,突然聽見紀寧一聲朗笑。
只見紀寧淡定從容地說道:“這有何難?紀某雖不才,但隨意也能作一首‘道德’的勸學詩。”
眾人聞言,不禁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所有人不禁睜大眼睛看著紀寧。
周知婧同樣不禁美目睜大地定定看著紀寧。
紀敬沒想到紀寧會這麼爽利進入他的圈套,不禁得意大笑:“哈哈哈,這個是你自己說的。不怪我不給你時間,這裡是公堂之上,給你一柱香時間!”
紀寧嘲諷地瞥了一眼紀敬,然後微低頭思索,同時踱步行走出第一步。
隨著右腳著地,紀寧開口緩緩念出第一句詩來:“為天地立心,”
嘶——
眾人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大的開頭。同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明顯不看好紀寧真的能當場作出一首道德的勸學詩來。
周知婧和李璟則不由微皺眉,為紀寧著急擔憂。這麼大的開頭,豈是一般人能繼續作詩下去的?
連巍然端坐的儒道泰斗人物沈康也有些可惜的微搖頭。
“為生民立命。”就在所有人搖頭不看好時,紀寧邁出第二步,朗聲念出第二句詩。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的不看好之聲霎時安靜下來,睜大了眼睛,屏氣凝神地傾聽紀寧接下的詩句。
紀寧接著踱出地第三步,同時聲音開始變得高昂起來:“為往聖繼絕學,”
嘶——
此句一出,所有人不禁為之重新倒吸了一口氣。
紀寧不容眾人來得及仔細品味第三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