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真有興致。”
沒有聽出沈碧湖口中嘲諷之意的魏玄沒有應答,只是徑直吩咐桂花將棋桌和棋盤擺上來。沈碧湖雖然心裡很是厭煩,但卻有沒有開口反對。
不過,這種對弈還是不可避免地會讓沈碧湖想起往昔一些不好的回憶。那時候沈碧湖被白雲之扯著耳朵學會了一些下三濫的賭術,但同時也學了幾手琴棋書畫的功夫。沈碧湖對這些高雅物什雖然無甚好感,但在這黑白子兒方面偏生卻極有天賦。而就是這一手棋藝功夫,成為了沈碧湖身上唯一比魏玄要強的東西。
魏玄天資過人,教過的劍招過目不忘,複雜難辨的五行圖只看一眼便可倒背如流,但只有一樣任他無論怎麼努力也搞不通。那就是下棋。雖然魏玄對對弈並非十分喜愛,但一向好勝的他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自己在某一方面落後於人,於是沈碧湖便是有了接近他的機會。當然,那時是沈碧湖自己厚著臉皮貼上去的。
為了不讓她心愛的大師兄氣餒難過,沈碧湖便絞盡腦汁讓魏玄既可以提升自己的棋藝又不會輸得太難看。那時的自己……
可真傻。沈碧湖哧笑了一聲,不知是在笑魏玄,還是在笑當時的自己。
“你要白子還是黑子?”擺好棋盤的魏玄清冷地開口問道。
沈碧湖扭著身子極其不雅地抻了個懶腰,然後託著下巴懶懶應道,“那就黑子吧。”
“你先。”魏玄修長的指在盛裝棋子的小罐子上輕輕*著,沉穩的語調聽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沈碧湖微微挑了挑眉,然後從白玉罐子裡捻起了一枚黑子。以前沈碧湖同魏玄下棋時為了讓其可以巧妙獲勝,一直都掩藏著自己兇狠的殺招。此番沒有了顧忌,沈碧湖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大殺四方。
魏玄被沈碧湖這一番凌厲之極的招數殺得潰不成軍,本來雲淡風輕的俊顏上也微微染上了些許黑色。
沉吟半響後,魏玄才沉著臉慢慢地將指尖的白子落下。沈碧湖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紅唇不屑地上揚了半分弧度。
兩根青蔥般的玉指將一枚黑亮的棋子輕輕按下。
大局已定。魏玄輸得徹徹底底,但也心服口服。
“我輸了。”
“嗯。我也困了。夫君早點回去歇息吧。”沈碧湖毫不在意地將棋盤隨手一推,然後打著哈欠從小榻上站了起來。
魏玄早已習慣了女子對他敬畏愛慕的態度,故而沈碧湖的冷漠以待竟讓他一時間有些愣。但魏玄終究是魏玄,即使他心中十分捕快,但臉上卻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那……凌瑄便早些休息。”
“嗯,您慢走。”沈碧湖半閉著眼睛擺了擺手,然後又捂著紅唇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瞧著沈碧湖這般慵懶的動作,不知為何,魏玄心裡竟是微微一動。當日在那銷金窋時沈碧湖對自己說的話又在心裡浮現開來,她……
會不會……
魏玄想到這裡立即便懊惱地搖了搖頭。他大步走到門前,然後猛然將簾子掀開走了出去。她怎麼可能會是她?!!
她分明那麼醜,那麼笨,那麼……愛慕著自己。
魏玄大步走到門外,絲毫不理會桂花正在自己身後怯怯地呼喚。夜晚的空氣帶著些許的涼意,但卻吹不走魏玄心裡那倏然升起的淡淡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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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湖最近很煩燥。不僅僅是因為魏玄幾乎每日都來她房裡下棋找虐,更讓她鬧心的則是那個外表柔柔弱弱的丹朱國聖女月瑤也開始夫唱婦隨喜歡往她屋裡跑了。
一改往日的趾高氣昂冷嘲熱諷,似乎開始走親熱路線的月瑤經常扯著沈碧湖的手姐姐妹妹的叫個不停,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