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信封,立即將其拆開,定睛一看,裡面果然是母親筆跡,她一顆心鬆了松,方仔細看信箋內容。
白露的外祖父,是個窮秀才,因此白露母親是認識一些字,她先關切詢問女兒一番,然後又絮叨家裡諸般變化,末了,又提起鄰居一家。
這&ldo;鄰居&rdo;,便是皇后派出的監視者,白露擔心平頭百姓遇上麻煩無法解決,便去信說,這新鄰居是她宮裡同僚的家人,關係極好,只因家鄉遇到事才搬遷過來,對方很有些能耐,若家人被人欺壓,可尋&ldo;鄰居&rdo;幫忙。
淳樸的鄉里人,並沒覺得女兒說的有何不妥,深信不疑。
這次白露母親在信上說,鄰居家兒女尋過來了,剛安置妥當,那父母就遇要事暫離開一段時間,不過新來兒女人不錯,也願意幫他們傳信。
末了,白露母親還叮囑女兒,要她感謝&ldo;同僚&rdo;一番。
白露瞥一眼小宮女,抿了抿唇,仔細看過信後,又打量信物一番,確定無誤。
小宮女一直安靜等著,見狀便道:&ldo;你的家人,如今已脫離皇后控制,安全無虞,事後若有需要,我們可助你一家搬遷並掩藏痕跡,絕無後顧之憂。&rdo;
說實話,當初皇后要給趙文煊下毒時,協助者是岑嬤嬤,白露級別不夠,她根本不知內情,而章淑妃之事,以她的年紀更不可能有幹係。
這兩件要害事,白露俱沒有插手,若她真把差事辦妥當,功大於過,以趙文煊一貫賞罰分明的處事態度,她是能順利出宮,回到家鄉去的。
白露雖不知前因後果,不過她在宮闈打滾十餘年,自有一套處事之道,因此自從決定合作後,她便從不問小宮女背後的主子是誰,以此增加自己活命的機會。
知道越少秘密,向來活得越長,不是每個人,都有岑嬤嬤般的際遇。
白露定了定神,低聲道:&ldo;你們要我做何事?&rdo;
小宮女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瓷瓶,放在方几上,&ldo;你將裡頭的藥粉挑一些出來,讓皇后服下即可。&rdo;
白露瞳孔一縮,呼吸驟緊,她盯著瓷瓶,目光驚疑,&ldo;這,這是毒藥?&rdo;要讓皇后立即斃命?
&ldo;你放心,這並不是毒藥。&rdo;小宮女給白露服下一顆定心丸,她道:&ldo;主子既然答應了你條件,必然會保全你性命的。&rdo;
若是下了劇毒,皇后登時死了,她好歹是國母,坤寧宮一干人便大禍臨頭了。
小宮女坦言,&ldo;我們主子即便讓你下藥,也不會露半分痕跡,你只要自己小心些,不要讓皇后懷疑上,安全便可無虞。&rdo;
主子是答應事後放白露出宮,但若是她當差時露了破綻,引起皇后懷疑丟了性命,那他們便愛莫能助了。
這般話語,實在比大包大攬讓人信服,白露忐忑的心安了一些,她點點頭,接過小瓷瓶子。
翌日。
白露便取了小許藥粉,設法放進皇后的羹湯裡。
她一貫貼身伺候皇后,多年來毫無差錯,機會不少,這加了料的羹湯,很順利讓皇后喝下了半盅。
當天下午,皇后就有些微微發熱了。
太子被軟禁始終沒有釋放,東宮境地每況愈下,皇后焦急難安,大冬天裡,唇畔竟生生起了兩個燎泡,有些發熱,也是尋常之事。
皇后性情頗為高傲,發熱很輕微,她不願外人看見自己如今窘迫狀況,於是,連太醫也沒有召。
白露依舊盡心盡力伺候,即便主子心情不虞,經常發怒,她依舊謹守本分,沒有退縮半分。
白露的藥,順利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