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不得,那麼索性還是先撤回京師,回到京師之後再做打算。
柳乘風卻是搖頭,道:“太后已經有了懿旨,命我等全力抵禦蒙軍,至於其他都是次要,我們身後就是京師,現在退卻,京師防務還未組織起來,屆時只會處處受制,這裡一定要守下去。況且本王也只是預計而已,且先看看再說,你們不必驚慌,按部就班就好。”
柳乘風雖是這樣說,卻知道這些話只是安慰大家,他太瞭解李若凡了,李若凡這個女人絕不會莽撞,這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
他遣散了帳中眾人,獨獨把錢芳留了下來,對錢芳道:“陛下現在身陷敵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太后已有懿旨,能言和自是言和為上,只要蒙人願意放回陛下,條件可以商量,這裡有我的一封書信,你派個人送到河對岸去,還有,再叫幾個人送些衣物和生活用具請蒙人轉呈陛下。”
“殿下要言和?”錢芳驚了一下,道:“若是言和,蒙古人慾壑難填,又當如何?”
柳乘風正色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先送去吧。”
錢芳想了想,只好接了書信,隨即委派了個武官帶著小隊人馬渡河,對岸的蒙人也沒有阻攔,輕易讓他們登岸,隨即立即將他們送去中軍大帳。
天色已是漸黑,當信送到李若凡手裡時,朱厚照和李若凡又在對弈,對弈的結果其實差不多,朱厚照又是慘敗而歸,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推盤耍賴,而是一直堅持到最後一刻,才無奈束手。
李若凡抿嘴輕笑,道:“做任何事,都要專心,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心誠則靈,若是連心都不誠,事情怎麼能做好呢?你天資很高,可是做任何事都不專心,你自詡自己愛好兵事,可是你捫心自問,你雖是愛好,卻真正肯花費所有的心力去專研嗎?大明皇帝陛下,你又輸了。”
朱厚照苦笑,道:“朕真是沒用。”
這些時日下來,朱厚照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明明他在京師的時候老子天下第一,除了佩服柳師傅之外,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做什麼事都有人讓著他,有人哄著他,可是到了這裡,他卻總是一塌糊塗,這種落差讓他很不舒服。
李若凡微笑道:“陛下也有說這種話的時候?”
朱厚照的臉不禁紅了,吱吱嗚嗚地道:“願賭服輸而已,朕沒用就是沒用。是了,這封書信,你為什麼不看一看?”朱厚照目光落在了柳乘風送來的書信上頭,書信已經送來了半個時辰,可是李若凡居然一點也不著急去拆,仍舊是好整以暇,倒是把朱厚照急了個半死。
李若凡微笑道:“拆開來又如何?其實不用拆,我也知道你那柳師傅信裡說些什麼,無非就是說,陛下在本汗手裡,請本汗高抬貴手放了陛下,至於需要什麼條件,都可以商談而已。”
朱厚照忍不住道:“真的是什麼條件都可以商談?”
李若凡頜首點頭,道:“正是如此,你不信嗎?”
朱厚照苦笑道:“這是朕犯下的錯,怎麼能讓柳師傅為了朕拿大明的江山社稷開玩笑?他難道會不知道,你們蒙古人狼子野心,想要的已經不只是一些錢財了。”
李若凡抿嘴輕笑,道:“陛下以為你那柳師傅會拿國運來換陛下?”
朱厚照道:“他不是說了什麼都可以談嗎?”
李若凡卻是冷冷一笑道:“信裡是這樣說,可是本汗卻知道,這根本就是那柳乘風的驕兵之計,他故意擺出議和的姿態,甚至丟擲這誘餌來,就是想告訴本汗,明軍已經不想打仗了,只要本汗與他談,他既可以拖延時間,又可以讓本汗生出驕傲之心,這個陰險小人,不過是在耍弄雕蟲小技而已。”
朱厚照聽了非但不怒,反而笑了,拍手道:“原來如此,你不說,朕竟也險些被瞞過去了,若是柳師傅就這麼舉手認輸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