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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被人遺棄,撕心裂肺的痛楚仍留心頭,卻怎麼也想不起究竟是怎樣的夢境。沈燕舞覺得自己額角突突直跳,心神激盪,怎樣也無法入睡。索性披上衣衫,走出門外。
門外月色當空,月華柔和悽楚,明亮圓月卻也是形單影隻,好不淒涼。沈燕舞看著竟微微發起呆來,腦海中總是有些東西閃過,自己卻怎麼也抓不住,迷糊間,心中更加煩躁。想著焰凰便在隔壁房間,無聊之下,便向著房間走去。
來到門口,沈燕舞卻不欲入內,怕打擾了裡面那人淺眠。於是輕輕將門扉推開一個縫隙,藉著月光去看裡面床上躺著那人。只見焰凰紅色的毛髮柔順的貼在身上,小臉上究自帶著滿足的笑容,似是做了場好夢,雙手蜷縮在胸前,放鬆的握著自己的那塊玉石。此時月光下,玉石映透出華光異彩,甚是好看。映著焰凰的小臉也是琉璃色彩,異常清澈。
沈燕舞眯起眼睛,心想:“這孩子長大了也該是個美男子。”此時想著,竟有種父輩的感懷,他微微哂笑,念道:“這般竟真當自己是焰凰的兄長了?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焰凰一個人孤苦伶仃,如今和自己一起,也算有個照應。畢竟那個孩子的家人……”想到這件事,沈燕舞眉頭皺起,輕聲嘆息。忖道:“焰凰小小年紀,便目睹這樣的慘事,想來心頭定是一片陰霾。如今只盼他在自己身旁可以快樂長大,自己定是要對他更好一些才是。”
打定了主意,沈燕舞悄悄的退出了房間,暗自想道:“等到天明便要去見神主,這……也需要想要詢問一二。”
正念著,卻瞥見旁邊兩間屋子內一片黑暗,窗戶卻是開啟。沈燕舞一愣,隨即想起那兩間房是流羽和朝陽居所,怎的自己如此動靜,那兩人都未曾出來?想必是睡的熟了,可是……他瞥見一邊窗戶仍舊敞開,眉頭一皺,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待要將窗戶關上,抬眼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沈燕舞一驚,走到另一間房,悄聲的推開門,向內觀望,果然裡面也是絲毫不見半分人影。沈燕舞眉頭微蹙,想著:“那兩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這般晚了也不休息?莫非其中有什麼緣由?”
他心思一動,登時滿心小心,細細揣測其多日來兩人言行,心下雖覺沒有異常,但這平白無故的對自己好,便是最大的異常。更何況雖是言明自己是這裡的老闆,卻不曾向自己說明過任何生意上的事情。
沈燕舞想著,決意一探府第。
黑燈瞎火的,沈燕舞跌跌撞撞,來到了離臥房不遠一處獨立的小院。他於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卻也心知走過的地方是個滿是石子,坑坑窪窪的地方,決不是尋常人可走之處,此時見到眼前小院,更是心中訝然。裡面大屋內隱隱閃動燈火,沈燕舞眯起了眼睛,不禁奇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他悄聲的走到門旁,小心向內窺望,豎起耳朵,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但是卻不清晰。他吞嚥了口唾液,踮起腳尖,走向了大屋的窗欞。
在窗跟下蹲住,沈燕舞將耳朵貼近細細傾聽,但聞裡面一個聲音嘆息道:“若燕舞所說是真,那撿到焰凰也太過巧合了。”沈燕舞一驚,那聲音正是流羽。
不見任何動靜,只聽到流羽接著說道:“若是如此,我們恐怕真的要去靈界看看了。”
“你擔心?”低啞聲音一聽便是朝陽。流羽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卻輕輕的嘆了口氣,關切之情不言而喻。沈燕舞眉頭一皺,心道:“這兩人是真心關懷自己。”想到自己適才懷疑之心,便覺得慚愧萬分。
裡面朝陽又說道:“他如今回來,已今非昔比,你不用擔心。”流羽卻急道:“怎麼可以不擔心呢?他的身份這麼特殊……稍有偏差……恐……”流羽似乎說道了禁忌之詞,言及此處聲音逐漸低下。沈燕舞欲挺清楚,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