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母親必須得死,為什麼你要殺死母親?”
“殺死你母親的不是人,是鬼,是世上最厲害的鬼。你記住,鬼是最無形的,只有無形的才是最厲害最可恨的”
嘴裡輕喃著,霜兒緩緩的站起了身:“是誰殺了我爹,七爺,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他?”
七爺微怔,搖了搖頭。“是他,是他,是他”霜兒也不知是哭還是在笑,她心裡明白,不會是他,可是,可是她又好害怕,害怕真的是他動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曹丕,如果真是你,你讓我如何是好?殺了你替我的父親抱仇嗎?
竹刺刺入掌心裡,血汩汩的流下,七爺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已雙拳緊握,難以展開。
…………
琴音微起,給這寂寞的夜添了一份生氣。文春園(鄴城分店)裡突然熱鬧了起來,梵東一個人緊張兮兮地守在門口,見從裡面出來一個女子,趕緊逮著她的手說:“大公子怎麼樣,我能不能進去?”曹丕從來不留念煙花場所,可是這次不知為什麼,大公子在這文春園裡已待了足足一整夜。雖說不知道大概情況,可是他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肯定跟乾孃有關。
“哎,大公子自進屋後便一句話也沒說,桌上的酒罈子已經全見底了,原本以為他會醉的,哪知他越喝越清楚,現在雙眼發直的盯著蘭芙。這炎炎的大熱天,可憐的我們卻如臨冬雪。你是大公子身邊的人,你自己想辦法勸勸大公子吧”
出來的人都是一臉無奈的神色。
梵東抓了抓腦袋,他現在能怎麼辦?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乾孃是他的病因,那要治好他也得靠乾孃。還好他之間曾打聽過霜兒的情況。想罷,他趕緊跟園中的女子交待了一聲,無論如何一定不能在他回來之前將大公子放走。
梵東找到霜兒時,霜兒已將韋若林埋好。韋若林身前的夙願便是身後輕簡,以前他總開玩笑說,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不要給我辦些喪事,直接一卷草蓆將我丟棄就行。老頭子,我知道你素來喜歡輕鬆,只希望你能夠走好,我會過得很好,絕對不會負你所望的。
眼角的淚,滑落下來,一滴一滴,滑入嘴角,鹹鹹的,苦苦的。
梵東見到霜兒後,激動得語無倫次:“大公子現在在文春園裡,他現在醉得不醒人事,乾孃你……你快去看看他不然肯定會出大事的”
七爺聽聞,抬眼望著霜兒。霜兒雙眼呆直的望著地面,眼中明顯有強忍的淚。明明心裡是相信他的,可是那樣的相信卻變得那麼的不可信。曹丕,你曾經說過只願意迎娶我一人,可是你的心動搖了,如今,你讓我如何相信你不會為了權利而傷害我的父親?
想起最初老頭子以傅大夫的名義曾算計過曹丕,她心裡就更加的沒底。
七爺勸道:“霜兒,大公子絕對不會是那種人,你不要誤會了他,凡事等見了面商量好後才能有個果斷”
霜兒一聽,明明想冷笑,可是笑容僵在臉上,側過臉來對梵東說:“帶我們去我要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樣的鐵石心腸?”
梵東越聽越糊塗,猜公子和乾孃之間肯定出了大事,可是又不好意思問,只好悶著頭帶他們去找大公子。
文春園能將生意自許都延自鄴城,這裡面大多是因為蘭芙的原因。蘭芙和文若琳文大公子相戀,所以也知道一些曹丕和霜兒的事情。蘭芙邊引他們上樓邊道:“大公子自來後便一直在喝酒,可惜到現在還醒著,一絲醉意都沒有”
霜兒也不知是心疼還是心酸,只覺得眼睛乾澀。
此時的曹丕雙腿放在桌上,身子斜倚在床上,手裡捧著一個大酒缸,目光冷冷地掃著門口的霜兒。待目光看到霜兒身旁的映汐寒時,是眼中的笑變得更加的邪惡。瞬地,那邪惡的笑意散去,換之的是慵懶至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