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票據,身著白大褂走向邢凱。
邢凱看她肅然的模樣,胸前掛著聽診器,還真有女大夫的嚴謹犯兒。
“你平時在哪實習?”
“急診室。”
“啊?那可夠血腥的。”邢凱還真沒關心過她的工作狀況,反正家裡不缺她的工資開飯。
邢育但笑不語,這時,有人順他們身後叫住邢凱。
邢凱笑容微斂,畢竟夫妻一場,聲音可以準確識別的。他轉過身,看向安瑤:“好久不見。”
“最近好嗎?”安瑤反而表現得從容,笑著走上前,她率先朝邢育點頭示意,雖然她與邢育在一個醫院實習,但兩人不在同一個部門,鮮少碰面。
邢育點頭微笑,識趣地走開一會兒。
邢凱尷尬地笑了笑:“我還那樣,你呢?”
安瑤輕噓一口氣:“挺好的,想想我當初的所作所為,一直想向你道歉,但又沒勇氣。”
邢凱怔了怔:“道歉?這話怎麼說?”
安瑤坐上休息椅,手裡把玩著聽診器,淡然一笑:“我曾經對婚姻的期望太高,以為我們也會像愛情小說裡寫得那樣甜蜜幸福一輩子,現在想起來……挺幼稚的。”安瑤抿了抿嘴唇,又說:“不是你對我不好,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而是我一直在裝糊塗,明知我不是你那個故事裡的女主角,偏偏要搶鏡……”遙想過往,邢凱其實把能給與她的都儘量給予了自己,卻始終缺少愛情中的火花。
邢凱沉默片刻,緩緩坐到她身邊,笑著說:“過去的就別提了,看到你精神不錯我也就踏實了。我要走了,這一走大概幾年不會見面了。”
“你還是決定去大使館工作了?”
“嗯,下個月出發,但是!肯定不是為了你指控的那位韓語老師而去的,呵。”邢凱調侃道。
“……”安瑤不自然地捋捋頭髮,說:“那都是氣話,其實我很早就看出你愛的人是邢育,不過邢育似乎不太明白這一點。”
邢凱笑而不語,邢育怎麼可能不明白,習慣性裝傻罷了。
“安瑤,你能幫我個忙嗎?”
“嗯,你說。”
邢育從煙盒上撕下一塊紙,邊寫邊說:“幫我注意一下小育的身體狀況,這是我在出國後的電話號碼,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及時打電話給我,謝謝了。”
安瑤捏著號碼怔了怔:“邢育她怎麼了?”
“還不清楚,但我感覺她可能身體狀況不太好。她很少生病,但有一次病得很嚴重,當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暈在地上,臉色慘白手指緊攥心口。當然,但願是我想多了……”邢凱擔憂地擰起眉:“還有,拜託你千萬別去問她。”
這麼一說,安瑤似乎也想起點什麼:“對了,咱們辦完離婚手續的那天,邢育曾經對我說,把你託付給我她才可以安心走,但沒說要去哪,難道指的是?……”
邢凱心中咯噔一響,我的老天啊,不會是真的吧?!
兩人即刻達成協議,安瑤受邢凱所託“監視”邢育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蛛絲馬跡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安瑤見邢凱為了邢育表現得那麼焦慮,要說完全沒感覺那是假話。但她還能怎麼樣?邢凱的眼中早就沒了她的影像,她唯有退回幕後給予祝福。
對了,院長的兒子正在追求她,這一次,她會好好考慮未來的路。
2004年06月
正如邢凱所料,邢育不肯做血液化驗,她給出的理由是——很健康,不需要再挨一針。
唉,要說什麼事啊,都不能往深裡琢磨。邢凱就這麼鬱鬱寡歡著,從早晨坐到晚上六點半,神智恍恍惚惚,直到邢育結束了一天的實習工作,兩人才一同回家。
……
“哥紅燈!”邢育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