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挺了挺背脊,眼中鋒芒閃過,卻假裝不知,依舊穩穩坐在原處。僅僅片刻,來人便走到了牢門外,緊接著響起一聲輕咳,讓他詫異不已。
轉頭,看著立在牢門外用黑色斗篷裹著自己的女子,他心中猛地一驚,慌得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他想問,你怎麼進來了?
這裡是天牢重地,這個時候更是不允許任何人來探望,再說蕭意騰恐怕也不會給他半點機會。能夠進來這裡,就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也被抓了進來,成為階下囚。
可看桑千雪這副模樣,哪像什麼階下囚,身後更是沒有半個侍衛,他自然心驚。
懷中的米豆貓著腰,適時的瞄了一聲,桑千雪隨即將它緩緩放下,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將帽子摘下,面向蕭景月輕聲道,“很驚訝是吧?你放心,你都已經將我休了,他們是不會抓我進來的。”
一瞬的沉默,蕭景月直直看著她的雙眼,想要解釋的話卡在喉頭,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片刻後,他終是緩緩道,“我想也是,所以便不多問了。”
兩人在此時竟然都這般冷靜,冷靜的可怕。
“嗯!”輕輕點頭,桑千雪笑得牽強,隨即將視線落在了他那忘記隱藏的右手上,“你的手,還好吧?”
淡淡的一句關懷,卻叫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蕭景月就這樣看著她,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走上前去將她抱在懷中,哪怕只有一刻的溫暖也可以。
她沒事,他便放心了,也不枉他浪費了那麼多血。緩緩牽動嘴角,他生生抑制住心底叫囂的衝動,故意不以為意道,“一點小傷,沒事。”
將手放在身後,他旋即又道,“這裡不宜久留,你還是趕緊出去吧。”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他也不想多問,只希望她能順利的出去便好。
休妻是可以將她暫時保住,可闖天牢就是斬立決的大罪,此時此刻,他就是有千般能耐,也無法保護她了!
“我來,是有幾件事情要做,做完就走。”如此冷漠卻狂妄的語氣,好似這天牢重地是她家後花園一般,想來便來,想走就走。
可,於她來說,這裡也確實如此。雖然銀票沒了作用,可她照樣不消大動干戈,只需按照師傅所教的陣勢步伐行走,設下結界,她便能容易的躲開那些守衛,直入這天牢最底層。
如此淡漠的語氣,讓蕭景月心中一陣揪疼,終是無法再與她對視,緩緩移開目光別過頭去。
看來,她心中定是恨死他了。
輕笑一聲,他緩緩道,“何事?”
下一瞬,但見桑千雪單手便將金剛打造的大鎖開啟,徑直走進了牢中,米豆也乖巧的跟了進來,窩在一旁動也不動。站在蕭景月身前,桑千雪仰頭看著他,兩相對視,她隨即輕嘆一身,伸手將他受傷的右手緩緩牽起。
“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疼吧?”輕聲開口,她小心的檢查著他手上的傷口,看似面無波瀾,心中卻是撕裂一般的疼。
這個男人,太過於執拗,明明將她視如珍寶一般的疼惜,就連身入險境也不捨將她連累,卻偏偏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樣的他,可愛得讓人心疼。
想要抽回手,卻不想被桑千雪扣得死死的,只聽她聲音極柔,緩緩說道,“別動,我來幫你上藥。”
夜燈下,兩人相對而坐,桑千雪費力的將受傷的手搭在桌邊,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拭傷口,上藥包紮。自始至終,那隻快要報廢的手都不曾有半點的移動,就好似不是她的一般。
足足半盞茶的功夫,她不單為他包紮好傷口,還不動聲色的將他的身體一一檢查,確定並無大礙,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好了,不出兩日這傷就能好得七七八八,切忌不要過於用力,就連睡覺也不要碰到它。”
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