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笑出聲,桑千雪秀眉一挑,語氣卻是平穩,“看來,你還不是合格的泫淵弟子,你難道忘記了歷代泫淵少主的狠戾之氣,你難道忘記了泫淵武功的路數,你竟然奢望我會是個菩薩心腸的人,真是可笑之極。”
微微抬眼,她直視著聶火蓮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對付敵人,我向來不會手軟,這也是尊主所教的,難道你那麼快就忘記了。”
語畢,她倏地揮掌發難,掌風帶著凌厲之勢一如她此時渾身那股肅殺之氣一般,讓聶火蓮為之大驚,腳步也隨之慌亂起來。避無所避,聶火蓮只得借力消弱她的掌風,胸口卻被掌勁掃到氣血也一陣翻湧,咬牙,她慌忙退出屋子,逃到了院中,本想借機離開,下一瞬那院子中的海棠樹卻全都動了起來,粗壯的樹幹竟然排成陣勢攔住了她的去路。
嘴角已漸有血跡滲出,她暗暗咬牙,硬是將那股腥甜吞了回去,這才抬眼狠狠瞪著桑千雪冷聲道,“少主,你我同門一場,我之所以苦苦糾纏也是為了完成尊主的任務,你知道我別無選擇的,難道你真的要逼我到死路?”
“你也知道,我也是沒得選擇的,因為我不想再回去。”冷冷開口,桑千雪說得極為肯定,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踏入泫淵半步。
“不過是叫你回去做受萬人敬仰的尊主而已,你卻那麼固執,甚至不惜殺害同門,你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再也無法忍受,聶火蓮不禁低吼起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那個位置很久了,可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坐上去,可你卻偏偏不要,你這樣的人真是叫人痛恨。”
“我知道,你不也覬覦那個位置很久了嗎?”再次冷笑,桑千雪冷眼看著那企圖拖延時間的女人,隨即緩緩道,“可這一次,我與尊主的意見出奇的相同,我也覺得你不適合,你沒有資格統領泫淵。”
不單是她,就連那個男人也沒有資格。
他們在世一天,只會叫更多的人受苦受脅迫而已,因為在他們看來人命人性都已經不重要,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捆縛住他們的思想。一旦坐上那個位置,所有事情都只憑他們喜好而已,他們高興便可以叫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更加張狂可惡,生氣就可以讓很多人死無葬身之地,這樣的行為舉止已經不在她能接受的範圍,更何況是叫她回去做這樣的魔頭,她死也不會去的。
只可惜,她沒有能力將那煉獄掀翻,更不能將那個男人殺死,也只能躲避他而已。
“你‘‘‘‘‘‘”似是沒想到桑千雪會說出這樣的話,聶火蓮也一時語塞難以反駁,片刻的怔楞,她見自己也沒什麼好拖延的,只得咬牙冷聲道,“好,我聶火蓮今天就放開手腳與你一拼。”
倏地,她原本柔順的青絲受身體真氣的衝撞四處飄散,飛揚凌亂,那張絕美的容顏也變得有些猙獰,眼角那股邪魅之氣更是叫人膽寒,好似從煉獄中走出的魔鬼一般。平靜的院子立刻被兩股相撞的殺氣攪得動盪不安,就連空氣似是也變得稀薄起來,那些困住她的海棠樹全都來回移動,樹葉紛紛掉落,卻在落地的那一刻已經變成了碎片,滿地狼籍。
站在原處,桑千雪亦是一臉冷厲之色,緊握的拳頭有節奏的鬆動著手指,腳下也一分一毫移動著,那僅穿著襪子的腳好似有千斤重一般,穩穩的踩在地上用內力壓制住那些樹幹,讓聶火蓮無法脫身。
地上的破碎樹葉越來越多,原本就受了傷的聶火蓮更是難以支撐,漸漸落了下風,不等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桑千雪突然抬手,掌心一股真氣帶動整個院中的一草一木,那些掉落在地的樹葉碎片也全都飄起,好似無數鋒利的暗器叫人膽寒。
雙眼猛地睜大,聶火蓮那石墨一般的黑瞳中竟掠過一抹絕望之色,嘴裡亦是驚撥出聲。這一次,桑千雪已然出了殺招,她逃不掉了。
一股懼怕之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