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分明的眼睛。那雙眼睛太過清醒,清醒得令人討厭一個人怎麼可以擁有這樣一雙眼睛彷彿什麼都可以看透一般。這種感覺令夙琰珀感覺很糟糕,因此他只是匆匆說明了來意,就告辭了,但在他心裡,卻重重地記下了諸神浩淼這個人。
而直到他離開,諸神浩淼都沒有說一個字。那便是夙琰珀麼,那個被毀掉的修真天才他轉了轉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臉上的表情越發陰寒他不是修為盡毀嗎,為什麼他從他身上看不出一絲憤怒他明明應該和他一樣,只能在黑暗中掙扎著,永遠得不到解脫,可他為什麼覺得,他是屬於光明的
這該死的光明
沒錯,諸神浩淼討厭光明,但更令他介懷的是,這耀眼的光明竟是從本來應該的他的“同類”的人身上發出。諸神浩淼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並不是骯髒的過去造就瞭如今的他,而是他天生就是這樣但為什麼,他天生就應該這樣
“夙琰珀麼,”諸神浩淼淡薄的唇冷酷地吐出了這幾個字,“真想看到你被我毀去的樣子”說到這裡,他的嘴角竟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沒有人知道他在計劃些什麼,就像沒有人會知道,他這個沒用的廢物,以後將幹出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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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試探,光明扭曲
離開了諸神浩淼的房間後,夙琰珀強壓下心底的驚動,轉身朝煙茸的房間走去。
夙琰珀和千陌的婚宴煙茸沒有參加,昨天夙琰珀又一直呆在房間裡,因此,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聽到敲門聲,煙茸開啟門,看到站在門口灰髮灰眼的夙琰珀。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夙琰珀,但他從千陌的口中也得知了一些夙琰珀的外貌特徵的,因此,他霎時便猜到了夙琰珀的身份,朝他微微一福身,恭謹地說道:“煙茸見過小少夫人。”
聽到“小少夫人”這個稱呼,夙琰珀的嘴角一抽,卻很快恢復了平常,曼聲說道:“煙茸公子不必多禮,若不嫌棄,喚我一聲阿珀即可。”
煙茸連聲道不敢,側身讓夙琰珀進來,又端了椅子讓他坐下,之後便規規矩矩地站在夙琰珀面前。他不知道夙琰珀的來意,也不清楚夙琰珀的性格雖然千陌說他如何“溫潤如玉”,但煙茸不敢大意,謹言謹行,生怕被他挑出什麼毛病來。
夙琰珀是知道煙茸以前的身份的,一開始他也存了要立威的念頭,可煙茸雖一個人侍候了千陌多年,卻並沒有恃寵而驕,反而主動向夙琰珀示弱,倒是個聰明人,很明顯,夙琰珀喜歡聰明人。於是,他微微一笑,道:“你也別拘謹了,我們都是千陌的房中人,正室不過是個虛名,你比我先跟著千陌,按理說,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哥哥呢。”
煙茸眸光微閃,一時有些捉摸不透夙琰珀的心思,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煙茸選擇了沉默。
“你跟了千陌這麼多年,而我和他認識還不到兩個月,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指教。”夙琰珀見他不答話,也不惱,繼續說道,“如果以後我有什麼做錯了的地方,還請你提點提點我。”
煙茸又是道不敢。
夙琰珀見他像一團麵粉似的怎麼揉搓都沒什麼反應,暫時停止了試探,把他的主要來意說明了:“千陌今天一大早被爺爺叫去閉關修煉,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走得匆忙,來不及和你打招呼,便差我來告訴你,在千陌不在的這段時間,飛天閣暫時歸我管,中途若有做得不當的地方,還勞你給我說一聲,阿珀感激不盡。”說完,他站起身來,對著煙茸就是一拜。
煙茸被嚇了一跳,連忙扶起他,道:“夫人說的是哪裡話,煙茸本來就應當服從夫人的管教,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倒是煙茸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夫人多多包涵。”頓了頓,他忍不住問道,“千陌他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