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蠶絲褻衣,趕得出來麼?”
晴雯笑道:“婢子正在繡一幅富貴牡丹的帳幔給小丫頭們描樣子,這倒正好了,剩下袍子不是問題。”
迎春挑眉:“嗯,生辰宴會討了太太口彩,你年下賞銀翻一番。”
迎春房裡丫頭,自從繡橘開始,大丫頭都是每年十兩銀子賞賜,這翻番可就一畝上田三木旱地了。晴雯尚未脫俗,忙著道謝:“姑娘您就準備好賞銀吧。”
這裡主僕話說透了,晴雯喜滋滋告退。看門戶的小丫頭秋兒顛顛來報:“葉兒姐姐,繡橘姐姐回來了。”
葉兒裝大在秋兒頭上一敲:“毛裡毛躁,慌什麼呢?鬼攆呢?”
繡橘伸手就在葉兒頭上一敲:“你倒有臉教訓人,滿口胡沁什麼?是不是要嬤嬤掐嘴才記得忌口呢?”
葉兒顧不得腦門疼,忙著討好一拉繡橘:“下次不敢了,奶奶方才還問姐姐呢!”
繡橘想起正事,忙著進屋。迎春正在看閒,聽見腳步聲,抬眸一笑:“你爹孃還習慣吧?”
繡橘點頭,看一眼伺候雀兒,雀兒便去門口跟葉兒做針線。繡橘笑道:“姑娘吩咐我已經告之父親,他已經去見人牙子,明兒就會薦人進府。我父親明兒就去西山以及昌平兩個莊子轉悠。”繡橘說著話壓低聲音:“奶奶吩咐打聽府裡田莊也有訊息,這個管理佃戶莊頭奶奶再想不到是誰。”
迎春搖頭:“這可真是考著我,名冊上就沒這一款。”
繡橘笑道:“孫福貴!”
迎春皺眉:“孫福貴?”
繡橘抿嘴笑:“奶奶不知道吧,月姨娘本姓孫呢!”
迎春點頭:“她們被太太放出去,就在莊子上落地生根了,怪不得三百畝上等水田一年出息只有三百五十兩呢,昌平氣比京都還要適於人,故而很多人家在昌平有別院,那裡的土地可是水旱兩季春季小麥夏季稻穀。不說春季,只說稻米一季,也是四擔粗米三擔細米。一半出息也是四百五,水家不用交稅,這又是六十擔。”
繡橘點頭:“是啊,他幾乎跟府裡平分秋色了。”
迎春想起說服一大家子六百兩,孫家四口人帶著孫子卻是二百兩,只怕如今應該比水母還富裕些。
迎春不由想起當年鳳姐借當過日子,賴家卻修花園子。
繡橘見迎春沉吟,又道:“還有,還不知道他倒地是不是五五開呢?這個莊子是個老莊子,像是村舍池塘旱田都不在三百畝裡,也有三五十畝呢,這些土地原是佃戶自己耕種,聽說孫家去了也收歸起來一起耕種,池塘餵魚,旱地買賣蔬菜,只是府裡的出息十幾年了沒變過。”
迎春點頭:“這個人倒是能幹人,只是心歪了,大約以為土地是他家裡了。”
繡橘道:“奶奶只看媚人一家子一百畝土地也有一百五十兩出息上繳,他爹孃還對奶奶感激不盡就知道了孫家有多黑了。”
迎春看著繡橘:“這些都是打哪兒來的?”
繡橘道:“廚房兩個廚娘說出來的。”繡橘說著話看著迎春:“這事兒月姨娘只怕知道,府裡管事還有林嬤嬤每年都得孝敬,就不知道水母知道不知道。奶奶只看這府裡這些年不起翻就知道咱們太太只怕內宅爭鬥是好手,開源生財不在行呢!”
迎春嘆氣:“我也在想呢,這十幾年來這一大家子,早些年還燒了大爺俸祿,如何養活了?”
繡橘一笑:“奶奶不知道罷,府裡原本只有三戶人家,門房一戶,就是那個劉志一家,廚房一戶,這兩家男人做粗使,管理灑掃整理花園子。還有管家奶奶一戶,內外才賣張羅都是他們,其實管家的是月姨娘呢。
迎春愕然:“這些人?“
繡橘笑:“這些人早些年都在莊子裡種地,不然奶奶以為她們如何知道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