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開何連成了。
“你對我哭,對我鬧,我都能接受,孕婦情緒比較脆弱我都知道。只是你這樣假裝堅強的樣子讓我心裡沒底兒。”他抱著我,語氣有點低沉,“你這樣作賤自己,真的很沒意思,我也很累。在剛才你死死瞞住我不肯說實話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努力沒了意義,你知道嗎?我害怕這種感覺。”
他抱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樂怡,我好累。我從來沒有這樣逼過自己,逼自己去發奮去努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且還是和自己的老爸鬥智鬥勇。”
我聽著他的話,忽然覺得心驚,我害怕他用這種疲倦的語氣和我說話,好像他下一秒就會放棄一樣。
他又沉默了良久才說:“你先睡吧,我還有一些檔案沒看完。”
“連成,我只是……”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怪自己沒能力早點做到;也怪自己沒劉天那樣的勇氣,為你捨棄一切。忽然懷疑起來,我愛你到底有多少?是劉天更愛你,還是我?為什麼我不能為了你孤注一擲?”他擁著我,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緩緩地說出這番話。
“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剛從別人那裡知道了劉天為你做的一切。今天從機場直接去找你,是想問問這件事。我知道你隱瞞劉天為你與家裡決裂,就像我隱瞞與白霜訂婚的細節一樣,是怕讓彼此受到傷害。但是,我知道這件事的同時,意識到這樣的隱瞞可能會讓我們之間有誤會。”他沒給我解釋的機會,說完這席話,把我抱到臥室說,“你先睡吧,我在客廳看會東西,不影響你休息了。”
說完,他把床頭的檯燈調到最暗,然後轉身出去,帶上了臥室門。
這一晚上,他一直沒進房間。我早上起床時,他照常做好的早餐,神色如常陪我吃飯,簡單收拾了東西一起去上班。
到了公司樓下,他在進電梯前對我說:“你的腳要每天換藥,繃帶、藥、紗布我都放進藥箱裡了。下午我安排司機來接你上下班,我這幾天會很忙,可能沒時間過去了,注意記得吃飯。”
說完他按了電梯上行鍵,對我說:“我要去集團一趟,你自己上去吧,記得腳別沾水。”
“連成……”我叫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從昨天晚上開始說的那些話,讓我覺得非常不好,就像是這一次會真的失去他一樣。
“別亂想,你上去吧。”他看到電梯到了,轉身離開了大廈。
接下來的這周,每天都有司機來接送我上下班,他再也沒有露面。每天早晚各一條簡訊,都很短,說一些記得吃飯,記得換藥的話,反反覆覆,就只有那幾句。
我知道我們之間不用別人挑撥,在繁瑣的日子面前,已經露出了裂痕。我想主動示好,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對,可原因卻是因為他的訂婚,這是一筆糊塗帳,算不出來究竟是誰先過了界。或許我和他身份上的差異,本來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所以在何連成主動找到我時,何則林冷眼旁觀,根本沒有出面,已經讓現實打敗了我們。
如果有來自何則林無休止的壓力,我們兩個會不顧一切擰在一起,一致對外,會忽略這原本就存在的裂縫。而何則林透過他們圈子裡的一個訂婚,一個生日宴,幾句旁人的閒言碎語,讓我們之間的差距明晃晃顯露出來,終於把這個裂縫撐大了。
孟凡坤離職以後,公司沒有再招新人過來,他的工作攤到了我和許晚雲的身上,勉強還忙得過來。只是商務會談之類的活動,隨著我身子越來越重,我基本上不參加了,一般都讓許晚雲和於淼兩個人出面。
六月底的時候史蘭順產生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我帶著元元和童童去參加了她女兒的滿月酒。她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