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俯下身,看著他的五官,一時間不知道想些什麼,只低聲叫了一句:“劉天,你不要這麼執著的傷害自己,好不好?”
他沒反應,就像是睡著一樣,眼睛在眼皮下面轉了轉,擰著的眉頭沒有鬆開。我看著他乾瘦的手,不由握了上去,被他手上的涼意冰到。
“你又何苦,明知我做出了選擇,不是你不好,而是感情這東西根本和好壞沒關係。”我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他這樣脆弱無助的樣子,幾乎流下眼淚。
想到在那套房子裡看到的一切,我心裡就像紮了一把刀子,在這一瞬間忽然理解了那房子裡為什麼會有席地而坐的墊子,為什麼會有幾套供換洗的休閒衣服。
我腦子裡忽然出現一個場景,他身形孤單地盤坐在墊子上,望著窗外的夕陽,等著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然後任由夜色把他吞噬。
這樣一次又一次體味自己的無助和孤單,他的心到底被蹂躪成什麼樣子了。
“知道你失蹤以後,大家都很著急,四下去找你。電話不通,簡訊不回,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去了哪兒。我有一件事向你坦白,我去了那套房子,看到了你留在那房間裡的痕跡。有一些話,不知道現在說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猶豫著思考著,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怎麼說出口。
最終我什麼都沒說,只是一遍一遍請求他醒過來。
我到了外面以後,向劉媽媽搖了搖頭說:“沒有起色,他還在昏迷當中,只要醫生說沒事,就一定會醒過來的,只是時間早晚問題,您不要太過擔心。”
劉媽媽的表情就像是馬上要崩潰一樣,她捂住嘴幾乎哭出來,忍了好一會兒才說:“他哥哥是因為一場車禍陷入深度昏迷,然後再也沒醒過來,我怕……”
“不會的,劉天一定會醒的。他不是因為劇烈衝撞引起的腦震盪,而是脫水和飢餓勞累所致的體力透支,您放心一定會醒。”我拉著她的手安慰著。
何連成看到劉天媽媽這個樣子,臉上裝出來的若無其事也有點破功,小心地開口問:“阿姨,我進去看看,或許有些男人之間的談話能刺激到他,讓他有所反應。”
劉媽媽此時也完全六神無主,認命地點了點頭。
我帶著寶寶和劉媽媽在外面等著,何連成進去了大概兩三分鐘就出來,對劉天媽媽說:“他有反應,就是不醒過來,你讓醫生再給檢查檢查。”
劉天的媽媽剛叫來醫生,劉家的其他人開始陸續來探望了,我與何連成藉機告辭。
回去的路上,我眼前一直晃著的是劉天那張迅速瘦下去,毫無生機的臉。心裡真的害怕,怕他醒不過來。
人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在自己接受不了的打擊面前,會選擇自我保護,其中有一種就是毫無知覺的陷入昏迷當中,再也不醒過來面對不敢面對,或者不想面對的一切。
在我爸爸躺在病床上的那幾年,我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也沒少和醫生探討為什麼會有人因為刺激陷入昏迷,會沉睡不醒等等。
回到家裡,何連成幫我把睡著的寬寬抱回床上,再打發元元和童童回房午休,自己悄悄地纏了上來,把我擁到懷裡說:“雖然我知道於情於理,你今天都應該去看望他,可心裡還是不太甘心。”
“我知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能醒過來。”我擔心的說。
“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醒了,半睜著眼睛看到我進去,還特意轉了頭,不願意看到我的樣子。”何連成的話讓我眼角一跳,不由就笑了出來,驚喜萬分地問:“你怎麼不早說,害我擔心這麼久。”
何連成微微皺起眉,用酸溜溜的語氣說:“所以我才問你都和他說了什麼,怎麼你一出來他就醒了?”
“他能醒過來是正常的,你想他只是體力透支,腦子沒受到外傷撞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