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珍視地裝進口袋裡,我才鬆了一口氣,轉身想離開這個曖昧的環境,一轉頭看到了元元和童童不知什麼時候趴在了門口,兩顆黑乎乎的小腦袋湊到一起,靜悄悄地看著屋子裡發生的一切。
“你們兩個……”我話說了一半兒。
童童小心地問了一句:“媽媽是要和劉叔叔結婚了嗎?”
劉天怕我回答不出來太尷尬,走過去把童童抱了起來問:“喜不喜歡這個房子?”
童童果然被他成功轉移話題,點了點頭肯定地說:“喜歡!”
午後的陽光照進來,一屋子的明亮,微塵在陽光裡翻滾。屋子裡的暖氣燒得很足,那種溫暖讓人無法拒絕。他抱著孩子走到那片陽光裡,坐在地上,拿起地上的一片拼圖,和童童說了句什麼,然後遞到他手裡……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其實我不貪心,這種暖洋洋的午後,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就是我想要的家的感覺。現在,一切場景氣氛都對了,卻唯獨不見我想念的那個男人。
他把兩個小寶兒安撫下來,才又走到我身邊,低聲說:“我本來計劃時機更成熟以後,再和你說這些。今天……”他說著眼光落到我的肚子上。
我想起他在醫院的舉動,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略帶著幾分尷尬地笑了笑說:“對不起,今天中午我情緒失控了。聽到你要生下這個……”他說到這裡很自制閉上嘴,看了看元元和童童,見兩個小傢伙沒注意這邊,才又壓低了聲音說,“我甚至希望,你現在懷的是我的孩子……”
然後兩人一起沉默了,我無話可說,他似乎也說不下去。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要向一個懷著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求婚,都是一件不知如何說出口的事兒。
“如果我也查不出來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誰,求你不要生下這個孩子。”他眼睛裡裡幾乎滿是乞求。
我轉過頭不敢看他,既想讓他查出來這個男人是誰,又怕他查出這個男人是誰。如果不是何連成呢?我到了現在,還覺得那人就是何連成,我或許沒有產生幻覺。如果他查清楚,我是不是連這一點奢望也沒有了?
“如果是以前,這件事很好辦。現在我不能再用家裡的關係,查起來要費點周折。”他說著。
我看了看在陽光下玩耍著的小寶們,轉身去了臥室,劉天跟了進來。
“劉天,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這種感覺,你可能無法理解一個女人對她肚子裡孩子的感情。可是自從我知道肚子裡有這個小生命以後,我就沒有想過不要他(她)。你大不必為我如此糾結,過回你自己的生活,好嗎?”我想到他鄭重而樸素的求婚,用最大的狠心說出這一席話。
“我選定了你,在你未成婚之前,我都是有權利追求你的。我選擇的路,不管你怎麼說,我不回頭,不回頭。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我需要再想想我能不能接受他。你,我是要定了的。”他語氣堅定,目光卻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我忙轉頭,他走近了,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問:“我中午弄傷你的地方,還疼不疼?”
聽到他的話,我的臉騰一下子紅了起來,覺得耳根子都在發燙。那種地方的傷,怎麼能這樣問出口。和他進行這樣的對話,我心裡隱隱覺得虧欠何連成良多。
“樂怡……”他的眼睛慢慢迫近,眼睛裡盛著柔意。
我此時眼前出現的卻是何連成那對似嗔假怒的眼,輕聲地叫了一句:“連成。”
他果然頓住身影,眼裡了柔意收了起來,隱忍地低下了頭。
我是故意這麼說的,我既然不能直接拒絕他,那麼就讓他知道我心裡永遠有另一個男人的影子,讓他知難而退。
可是,即使他退卻了,我又怎麼能還得了他的人情。他與家族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