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異常了。
過了一會兒,他在外面敲門,我拉開了門。
他走進來,不敢看我的眼睛,不安地低聲說:“樂怡,求你不要恨我。我一時沒控制住,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一點也不想。”
“我要走了,你注意身體。”我叮囑一句,有幾句狠話在嘴裡打了幾個圈兒還是嚥了回去。想到他為我做的一切,他的樸實無華的求婚,他孤注一擲地從家裡出來,他在我不知道情下買了房子,他的訂婚宴……我那幾句話說不出來,至死也說不出來。
拒絕一個人難,拒絕一個愛自己的人更難。
他不遠不近地跟在我身後,等到了路上我擋住一輛計程車,他拉開車門讓我坐進去,自己退後了一步說:“你到南市出差一個星期吧。”
我一怔忽然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怕我被何連成遷怒。
“不,我不會瞞他這種事的,他可能會去找你。”我低聲說完,狠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和他說這個做什麼!
他卻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笑了:“我怎麼會怕他來找我,我巴不得他來找我。我只是怕你夾在中間受委屈。”說到這兒他又急切地說了一句,“如果你那天想選擇我,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包括何連成。”
我被他的話嚇得眼睛猛跳兩下,什麼叫“會處理好一切”,什麼叫“包括何連成”……再回頭看到他在窗外向我招手,表情沉靜如海。
回到公司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我簡單吃了點東西回到辦公室,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沒人注意我的神色不正常。
整個下午,我都魂不守舍,擔心地想著晚上怎麼與何連成解釋。直接說被劉天強迫的?他會不會拿一把刀直接衝過去?依我對他的瞭解,絕對是會的。那怎麼辦?說是被陌生人劫持了?別逗了,又不是電視劇。假意出差,不不,我不捨得把寬寬放在家,也不忍心騙何連成……
我想來想去,整整想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想好怎麼和何連成解釋脖子上的牙印是怎麼回事。
四點多,鄭海濤拿著一份材料來到我辦公桌前,笑著把材料遞了過來說:“林姐,你看一下峰會的材料和我的安排,我、李然還有陳曉彤一起去。你看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看鄭海濤遞給我的材料。他的想法很好,想借這個機會給同業留下個印象。
他和組辦方經過協商,達成合作。贊助組辦資金,得到一個發言機會和在會刊上署名的機會。那邊給了我們三十五分鐘展示時間,主題是講新型傳媒創意公司在國內的發展情況,藉機展示公司的軟實力等等。
我從來沒想到過一向熱情奔放的鄭海濤會有這樣的心思,在內容上略微改了一下,說:“挺好的,就照你的計劃辦的。”
他到這時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林姐,就是除了每人八千八的參會費以外,還需要贊助十五萬塊錢過去。這是我找了很多熟人才弄到的價格,要是對外三十萬才有這個機會呢。”
這種行情我知道,於是笑了笑給他簽字說:“我同意你的計劃,也會讓財務儘快打款,不過你最好把發言稿改得更生動一些,等你們的好訊息。”
鄭海濤這才鬆了一口氣,第一次用很嚴肅的語氣對我說:“林姐,您放心。我一定不負你重託,爭取讓我們公司發展成為國內一流的……”
“好了,去忙吧。”我聽他前半句還挺靠譜兒,後半句又開始胡說八道,馬上打斷了他的話。
“好。”鄭海濤氣沉丹田,底氣十足地應了一聲,拿起我簽好字的材料,就像是得勝的戰士一樣,雄糾糾氣昂昂地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
他一走,我又陷入了糾結。
何連成只要不加班,基本上每天晚上在床上都會抱著我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