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個時間和何則林談話,他聽了我的話,認真想了想說:“我當時給他留下兩個很可靠的秘書,我叫他們過來。”
這是何則林在總部的辦公室,他現在每週只來兩到三天。
他打了電話,過了一會兩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來到他辦公室,何則林示意他們坐下,開始問程新最近的狀況。
他們兩個有所顧忌地看了我一眼,何則林笑笑說:“沒事,這是我兒媳婦。”
這下他們才笑著和我打了招呼,繼續回答何則林的問題。
我在一邊沒說話,一直靜靜聽他們說,他們二人離開辦公室以後,何則林轉向我問:“樂怡,眼下這情況怎麼辦?”
程新最近這幾天,白天工作時候恍神的時候越來越多,而且有時說出來的話與現在的他判若兩人。而且在事後,他對此事完全沒有印象。
我不知道這是屬不屬於人格分裂,也覺得情況十分棘手。
“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和大姨媽說一下?畢竟當時做手術的時候她在現場,會不會比較瞭解情況。”我說完看何則林臉色還可以,又試探著問,“要不找姨媽聯絡一下原來的那家醫院,帶程新過去檢查一下?”
何則林沒開口,他對於大姨媽有成見。不經他允許把兒子弄到國外,又徹底洗去了他關於家的回憶,換作我是父母,我也生氣。
“叔叔?”我叫了一聲。
“哦。”他像是從某個回憶裡才那一驚醒出來,應了我一聲說,“我再想想。不是我小心眼,我只怕連成去了以後,那邊再鬧什麼花招。”
我知道不管多精明的人,在遇到孩子的問題時難名人會判斷失誤。何則林也不例外。
我覺得需要找機會,讓袁徵和何則林見個面,解開心結。這樣才能找出程新身上的問題,真正解決。
“叔叔,我覺得您和袁徵阿姨之前也有誤會。她那天在醫院的時候,也簡單說了幾句。其實,有些時候我們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看問題。她如果對連成有所企圖,就不可能冒著那一筆基金被徹底凍結的危險,讓連成改變身份。畢竟除了連成,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啟動那筆基金。現在她又配合我們做這些事,盤活何氏的資產,似乎是沒惡意的。”我一邊想一邊說,覺得站在袁徵的立場,她所做的一切,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她這樣說,你就相信了?”何則林反問。
我一聽他的語氣,就知話裡必定有話,反問一句:“難道還有什麼?”
“基金凍結又不是沒有期限的,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這筆基金的管理條例上寫有什麼特別約定,如果約定凍結五年以後,由託管人自行處理呢?”何則林說。
我沒話說了,果然是隔行如隔山,我對於他們這裡面門道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正當我在想著那個所謂的管理辦法會是什麼樣時,何則林突然開口:“如果有機會,你和連成一起去拜訪她,或者請她來家裡吃個飯。”
我知道他嘴裡的“她”就是袁徵,有點驚訝。
他繼續說:“不管怎麼樣,現在基金已經啟動了,整個專案都地執行當中。過完春節連成就要到那邊辦一些經手的手續,然後把整個專案全盤移交過來。所以,既然去了,你不如陪著一起去做個檢查。到他曾經做手術的醫院。”
我明白了何則林的意思,既然防著袁徵,又要用她。
程新現在的情況我們都知道,所以我不敢耽誤,當天就和程新商議,要不要請他的姨媽到家吃一頓飯。
他問及原因,我說:“畢竟都是一家人,現在你不管怎麼樣也算回家。我想找個機會把老爺子和袁阿姨之間的心結解開,以後你辦事也方便,省得夾在中間做夾心餅乾。”
他略微一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