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險狀,切令智昏,只不過尚未釀成大錯,還可挽回,但這一切與她無關,她平靜道:“繼續與否,成敗與否都是你的事,今日既然碰到了,我不妨助你隱藏額前種下的黑蓮,日後全看你的造化。”
言畢她揚袖揮出一道法光直擊勒緲雲面門,白光點點燦若星芒,勒緲雲猛的往後一仰,額前黑蓮立時消失不見,墨雲瑕見此心下五味雜陳,愁的眉頭不展,極力壓制住情緒想向鳳傾泠道謝,卻見對方已經走遠,白色長裙拖了一地流光淺香。
鳳傾泠抵達斂碧山時未時未到,山中鬱鬱蔥蔥生機一片,比南墓山還寂靜,她踩著青草沿著小路走上山,想起了性情豪爽為人正直的且疏棠,待到瀲碧宮殿依然不見一人,想來都聚集在紫京作亂,
瀲碧宮殿寬敞而安靜,似有悽悽哀婉低吟,牽引著來人的情緒,鳳傾泠輕輕推開塵封已久的殿門,入眼滿目漂浮在空氣中細細碎碎的塵粒,還有一股靜到深處的荒涼,令人悲從中來,她無法忘記且疏棠曾在這裡求過她去亂花山莊找扶挽音,求她解救瀲碧派,然而,且疏棠到死都不知道瀲碧派與江湖武林因何落得如今下場。
她獨自一人慢慢走進內殿,伸手欲推且疏棠的房門時,門從裡面突然開了,迎面站著的他儒雅高潔,尊貴非凡,唯獨那雙深到足夠遮蔽整個世界眼眸太過於幽暗,以至於一瞬之間浮現的詫異她都未能捕捉到。
兩人都有剎那間的驚訝,似乎從未想過對方會來這裡,不同的是驚詫之色在扶挽音眼中不過須臾,他微微一笑側身相讓,鳳傾泠神情嚴峻,招呼都不打掉頭就走。
扶挽音垂眸自嘲一笑,他不認為此事還有解釋的必要,既然在她眼中他已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之人,那麼多一條罪孽又何妨?
離開瀲碧宮殿,鳳傾泠閉目調整情緒,固執的認為自己的怒火只因扶挽音對他人生命的漠視,卻不曾想過且疏棠與她非親非故,她為何會如此憤恨不平?她不敢放任自己深思,怕得到最真實的答案,怕知道自己為的只是與此事有關的扶挽音。
她不知,若她肯在且疏棠門前多留意一眼牆壁上的畫像,也許就能清楚的發現那張畫在擠滿灰塵的房內嶄新如初,畫上且疏棠的容顏笑靨如花。
而扶挽音是為誰專程前來彌補?細擦一張畫卷。
等到未時,言水宮從空降下,看到的自然是互不理睬的鳳傾泠和扶挽音,氣氛似乎不大愉快,四周只有瀑布傾斜而來的聲響,水花四濺。
“有什麼事可以說了。”他一來鳳傾泠就知道今天扶挽音叫她來此的原因,臉上不免又冷了幾分,言水宮聽罷才知道今天有事相商,奇怪的是他根本沒有收到任何口信,不免疑惑:“你為何不通知我?”
瀑布旁的扶挽音回眸對他笑了笑,有幾分捉弄意味:“言水宮主自己會找來,在下又何必多言。”未時清風錯要吃藥,末雪空怎能讓言水宮發現她喝的是他的血?而今早言水宮才聽說長劫是一把琴,不趁著這個空間到處找他對峙才離奇。
此人心機頗深,竟算好了到未時末雪空會把自己趕出來,而自己也一定會因為長劫到處找他,這才故意不約,言水宮臭著臉,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就廢話少說,你給我的那把仙琴就是長劫?長劫若對亂花山莊有重大意義你為何還要轉手於我?究竟有何目的?”
長劫在言水宮手裡?還是扶挽音親自轉送的?鳳傾泠倍覺不可思議,扶挽音嘴角噙著笑,挑了挑眉緩緩道:“長劫更深的意義是亂花山莊的秘密,二位只需要知道長劫還有一層連妖皇也不敢掉以輕心的能力,其餘有關長劫的疑惑無需多加揣測。”
他擺明了避實就虛,言水宮不滿欲追根究底,被鳳傾泠搶了先,重點與他截然相反:“我不管長劫有何秘密連妖皇也要忌憚三分,你的意思是此番對付妖皇只需區區長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