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要什麼時候出兵呢。
要說,他處理政務還好,但是軍事參謀,還真是沒有。不是說你有個‘都統’、‘將軍’的名頭就算是懂軍事了的。馬甲誰都能穿,但是不是穿馬甲的都是高防禦的玄武,也有可能是薄殼蝸牛。
華善是個不靠譜的人哦,胤礽這樣對自己說。
然後淡淡地道:“軍國大事,豈可妄度?”
富達禮小聲道:“奴才也不敢亂說,只是……奴才岳父,自被主子爺派到西邊兒,好幾年了……”
胤礽記起來了,鄂海,他是富達禮的岳父,不由更慎重了些。
胤礽心中信了七分,乃道:“知道了。”記在心裡,準備看看華善說得準不準。同時也有些得意,有外援的感覺真好!要是沒有娶石家的姑娘,他們怎麼會這樣提醒?而且華善這回沒說索額圖的壞話,像是在卯足了勁兒證明自己似的,更讓胤礽自我感覺良好了起來。
富達禮見今天的目的達到,告退了。回到家中,彙報:“對太子爺說了,明年年初與葛爾丹會有一戰。”
華善捏著山羊鬚:“這位太子爺怕是還不信呢。看明年罷。”
他看不上索額圖,可早上的試探又表明——太子是真的非常相信索額圖。要讓太子能聽得進自己的話,就必須讓太子覺得自己說得是對的。預測戰爭發生的時候,只是第一步,把這個預測準了,至少能證明自家在軍事上是行家,然後再說索額圖不行,預測他要捅漏子(華善認為索額圖肯定會出岔子),應驗了,可信度就會越來越高。
先用能力取得胤礽的認可,再一步一步地取得信任。然後再說服胤礽接受己方的正確觀點,這樣,就能讓太子從滑向索額圖破船的危險道路上拉回來。
他孫女兒說得沒錯,捧殺!有索額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結黨、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向著太子、就差高喊‘讓皇太子繼位’、被皇帝打擊了多少次依舊死不悔改的傢伙在,遲早把太子給拖累死。你不知道你的做法是在提醒皇帝:‘你死了,大家的好日子就來了’啊?
華善眯著眼,笑得很陰險:咱們剛跟太子結親,往後的路還長著呢,大家走著瞧。索額圖,你要是聰明也就罷了,誰叫你傻了呢?怎麼著,我也不能眼看著孫女兒跟著倒黴不是?
自古以來,沒有真正的大族是靠女人起家的。石家也是如此,只是眼下情形太有利了。淑嘉雖然還顯得稚嫩,可看事情倒是明白,沒理由不扶一把,以達到雙贏的目的。能有一條路,讓所有人都受益,為什麼不去相互扶持著走下去呢?
胤礽回到毓慶宮,淑嘉正在抄經。在這宮裡生存,除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交際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條。用金粉,抄寫經文,淑嘉的字圓潤端莊,筆劃規整,用它來抄經,倒有向分法相莊嚴。甭管現在有沒有用,一來是個姿態,二來這樣靜靜地有件事情做也能讓心平靜下來,三來萬一有個什麼事兒這也是件非常能拿得出手的禮物。
胤礽心情好,越看老婆嫻靜的樣子越順心。
這世上,有人順心了,就有人不順心。
安王府內,這會兒是安郡王府了,當家人瑪爾琿與妻子正在說話。
原安和親王嶽樂一系,看著風光無限,嶽樂死了,勢力仍在。瑪爾琿是多羅安郡王、同母弟經希為多羅僖郡王、同母弟蘊端是多羅勤郡王,此三人皆是赫舍里氏之子。又有異母弟塞布禮為輔國將軍,此外堂兄弟等。總之這一支在正藍旗是主子,領著眾多旗分,勢力很大。養在外祖家裡的郭絡羅氏還被指給了八阿哥為嫡妻,怎麼看怎麼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然而,月盈則缺,水滿則溢。
先是蘊端在康熙二十九年被降成了固山貝子,接著,就有奇怪的風聲傳了來。不外是步步緊逼,關於嶽樂生前做事並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