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割的田地之中。
戲子揹著一個方形的木桶,手搭涼棚看著遠處的城門。城門大開,兩隊在門外巡邏的 長槍衛臉上表情都很輕鬆,手裡都拿著百姓所送的麵點,有些捨不得吃,就小心翼翼地包 好放入懷中,有些已經大嚼起來,嘴裡還說著什麼。
戲子回頭看看,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有四輛模樣怪異的馬車緩緩行來,那馬車的扮樣 一眼看去便知道是走城的戲班子,在各州各城之間表演。這樣的戲班子中所組成的人也來自 東陸各地,除了唱戲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稀奇古怪吸引人的玩意兒,有時候這樣的戲班子還 會售賣一些古怪的東西,動物的頭骨所製成的掛飾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往往能出人意料地 招攬來大批的顧客。
戲子看著那四輛馬車笑道:“嘿,剛好趕上呢。”
說完,另外一個嗓音尖聲道:“相公,為了安全,我暫時就躲起來。”
戲子拿起一面鏡子,衝著裡面自己的那張臉笑笑道:“娘子,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辦 好。”
戲子說完,將鏡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快步走到那馬車前伸開雙臂。
頭輛馬車上的趕車人是個個子比較高大的中年漢子,中年漢子拉馬停住後,怒道:“你 這人攔在馬車前做什麼?若是這馬車跑得快,你恐怕已經被馬蹄踩成肉泥了”
戲子也不生氣,笑道:“請問,你們的班主在什麼地方?我想跟你們混口飯吃”
中年漢子皺起眉頭,向車內說:“班主,有個瘋子攔在馬車前,說要跟著咱們混口飯吃 。”
馬車內的簾子揭開,一個滿臉皺紋,卻紅光滿面的老人探出頭來,眯著眼睛看了看馬前 的戲子,隨後說:“我們不要人了,給他幾個錢,讓他走吧。”
中年漢子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來一個布袋,抖落幾個錢出來,扔給戲子:“錢給你,夠你 吃一頓了,走吧,別攔在馬前。”
戲子看著地上的錢笑笑,俯身用一根手指頭將那些銅錢一一的粘起來,銅錢就如被手指 吸住了一樣,盡數貼在他的手指之上。中年漢子看著戲子顯露了這一手,知道這人肯定從前 也走過戲班子,露出這一手的意思是,自己有絕活,絕對不是隻會吃飯不會幹活掙錢的人。
中年漢子扭過頭去對門簾裡說:“班主,是個熟手。”
門簾裡傳來聲音:“是嗎?有手藝?”
中年漢子點頭:“看起來有些手藝,不過還不知道其他的如何。”
門簾又一次被揭開,老頭兒整個人鑽了出來,手中還抓著一把銅錢,剛一跳下馬車就整 把扔給戲子。戲子在原地轉了一圈,手在半空揮舞了一陣,停下來之時,那些銅錢都被他用 細線全部穿了起來……
老頭兒笑著點頭:“嗯,是個熟手,不錯不錯,上車吧。”
戲子笑道:“多謝班主。”
戲子走到班主跟前時,班主按住他的肩膀說:“坐最後一輛馬車,我們這不發月錢,按 日結算,客人打賞的自己揣著,要想與兄弟姐妹們分我也不攔你,自己表演用的道具衣裳都 得自己準備,不過得同吃同住,有問題嗎?”
戲子點頭,依然在笑:“沒問題,全聽班主的。”
戲子上了馬車後,車隊又緩緩前進,一直來到武都城下,那班主才又從車上下來,給守 城的軍士遞上自己的“戲班牌”,這是曾經大滝皇朝對那些走城的戲班所發的一種證明物件 ,這樣的物件分為三極,最低階是木牌,其次是鐵牌,最高的便是銀牌。三個戲班牌代表著 戲班子的規模、人數和所繳納的稅金都不一樣,只有手持銀牌的戲班才能進京城做買賣,而 這個戲班有的只是木牌,不過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很多戲班子沒有這樣的戲班牌,便不能走 城,只能在本地隨意搭起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