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蛇終日處於懶洋洋的狀態,春天可就是他們活躍的時候了。
啪!
手上的細杆兒應聲而斷,駱唯攤開手,手心被木削給刺了一痕,紅色的血珠緩緩滲出。他彷佛沒感覺到痛楚一樣,才低頭看了一會兒便又抬頭看向另外一邊。
眯眼、咬牙,駱唯感覺酸味從胃中直衝而上。
溫文的笑容、幾乎稱得上是美麗的外貌、略帶少年的聲線,那個人,一舉手一投足都美的如西湖一般,浪漫與空靈、深邃與清幽…,這一切都讓人傾倒。
白夙真好像有心電感應一般,他很快地抬頭看往駱唯。
「唯!你受傷了?」
淡淡的血味隱約傳來,白夙真丟下看診到一半的患者,歉意地一笑後,起身走往那人身邊。
看了看對方的手心,然後拿起鑷子輕輕地挑出他手中的木削,白夙真走往藥櫃抓了幾把藥放在臼中磨勻,將藥粉細心地灑在那人的傷口上,再用白緞紮好。
「小心點兒…。」
抬頭溫柔地說話,白夙真突然愣住,因為他看見對方眼中的一絲慍懟。
駱唯的眼神在四周繞了繞,然後瞪了眼前人一眼,便轉身離去。
白夙真皺起漂亮的眉頭,他轉頭對等待看診的人們說道。
「很抱歉…今天我就看診到這裡。若無什麼重症…白某就先行離去了。」
「啊啊…?公子?」
正和一些少女聊天的青兒探頭出來問道,他看了看時間,明明太陽還沒下山,怎麼今天就要歇業了?
「青兒,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有問題再來找我!」
語畢,白夙真甩了袖子轉身離開,他完全不管青兒在後頭的大呼小叫。
「公…公子?」
「白大夫!?」
藥館突然吵雜了起來,病患們見到大夫離去,他們圍著青兒不停地詢問著這不尋常的狀況。
「小青子噯!大夫走了那咱家的背痛怎辦?」
「阿青啊…大夫怎麼啦?」
「青!…」
「等等!暫停!」
青兒大吼一聲,將狀況趕緊掌握在手中。
「要治療的排左邊,要看診的等明天,抓藥的排右邊!」
很快地分門別類,青兒的手忙腳亂只有一會兒。
不同於忙碌的藥館大廳,白夙真撥開隔離兩院的珠簾,迅速地往那個人的方向過去。
在他眼中,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那人的熱源來自於書房,對方走過的路線上還隱隱留著淡淡的熱度。
蛇類對於溫度本就敏感,白夙真不用眼睛、不用法術也可以很輕易地知道要找的人在哪兒。
推門而入,那個人並沒有抬頭,他仍是低頭書寫著文字。
白夙真踱步到那人身後,雙手一攬,將對方從後頭抱住。
「怎麼了?你生氣?」
將手上的細木用力地放在桌上,駱唯撇頭拒絕白夙真落在頰上的吻,然後重重地用鼻子噴氣。
「哼!」
已經鬱悶了好幾天的駱唯終於情緒爆發,他抿著唇不肯答話。
起身放手,白夙真將駱唯的椅子轉過來,讓他與自己面對面,他仍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應該是在生氣的對方。
「別皺著臉,這樣好醜呢!」
明明是調笑的話語,卻讓駱唯感到更生氣。
「對啦!我就是沒有你漂亮!那你出去啊,不要理我!」
跳了起來,駱唯轉過白夙真的身體,然後用力地推著他往門口方向過去。
「唯?!」
「出去!出去!去找你那些漂亮的病患啦!你不是很愛摸嗎?上摸下摸、東摸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