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對逢秋的態度, 說是當眼珠子疼也不為過。
逢秋無語,直接關門。
徐蕊希擋住門,存心給逢秋找不痛快,“我告訴你,逢秋,你肯定是我大哥找的替身,我大哥他有喜歡的女人,我見過那個女人,雖然沒你漂亮,但性格和你很像。”
說完,徐蕊希感覺自己打了一場勝仗,頭也不回地離開。
逢秋抿抿唇,暫時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半個小時後,徐清回房,逢秋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女孩側躺著,書本倒扣在旁邊枕頭上,濃密的黑髮壓在身下,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袖睡衣,微微抿著唇,睡顏安靜又溫柔。
徐清低身吻了吻女孩的額頭,隨即去浴室,洗完澡後上床抱著老婆睡覺。
這一晚,逢秋忽然做了個夢,夢中她坐在一輛黑色的汽車裡,汽車朝前全速行駛,周圍全是模糊。
逢秋細軟的手指緊緊抓住安全帶,心臟跳得飛快,恐懼像是藤蔓一樣緊緊纏繞住她。
她扭過頭,想要看清駕駛座上的人,可是儘管眼睛流淚,也什麼都看不清。
耳邊傳來彷彿來自很遙遠地方的說話聲音。
“聽說那個人出海的時候被海盜殺了,全身血淋淋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可不是,一輩子身居高位,最後竟然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那天寺廟裡的僧人全部都在做法事,為那個人超度啊,誦經聲老遠都能聽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那種盛大的場面。”
“大雄寶殿後面的長明燈……”
忽然,四周出現尖銳刺耳的撞擊聲,逢秋的恐懼到達巔峰,呼吸急促地猛地睜開眼睛。
天還沒亮,臥室裡一片黑暗。
夢中那種窒息的恐懼還在纏繞著逢秋,她抿了抿唇,心驚地推了推身旁男人的肩膀,聲音甚至顫抖,“徐清,徐清,你把燈開啟,我害怕。”
徐清立刻被逢秋驚醒,抬手摁開壁燈的開關,臥室裡瞬間亮起昏暗的光。
“秋秋,做噩夢了?別怕,我在。”徐清擔心地把逢秋摟進懷裡,輕輕地拍她後背,低頭尋到她的唇安撫地吻了吻。
逢秋緊緊抱住他,柔軟的臉頰用力貼在男人堅硬緊實的胸膛上。
“徐清,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很害怕。”逢秋不敢閉上眼睛,夢中的場景還未在腦海中消散。
“不怕,有我在,秋秋什麼都不用怕。”徐清又低頭吻了吻女孩的唇,“夢都是假的,秋秋不怕。”
逢秋抿了抿唇,緊緊依偎著身旁的男人,腦海裡忽然想起昨晚徐蕊希說的話,這會兒直接對著徐清問了出來。
“徐清,你以前喜歡過別人嗎?”
徐清深眸幽暗,聲音虔誠認真,“沒有,秋秋,只有你。”
逢秋沒有聽到他的答案,她睡著了,終於擺脫了噩夢的纏繞。
此刻,遠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度。
一棟莊嚴的城堡矗立在黑暗夜色中,城堡二樓,敞開門的房間裡,神色嚴肅的醫生進進出出。
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身血色,身上的黑色衣服把被子染成紅色。
男人有著一張無比精緻陰鬱的面容,看起來像中英混血,但此刻臉色發白,嘴唇乾裂,眉心緊緊蹙著,彷彿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他怎麼樣?”一個長相嚴肅的男人走進來,皺著眉問醫生床上男人的情況。
醫生嘆了口氣,“不太好,傷得太重了,必須去醫院。”
長相嚴肅的男人點點頭,走到床邊,忽然看到男人嘴唇翕動,他俯身認真聽,只聽到男人喉間吐出的沙啞的兩個字。
“溪……溪……”
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