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漱了口,抬眸對羅允生說了句謝謝,“我沒事,可以繼續。”
隨即逢秋細白的指尖握住徐清寬闊溫熱的大手,清潤的眸中漾起絲絲泠然。
趙衛衝繼續用他滄桑粗糲的聲音敘述自己的犯罪經過:“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秀珠已經去世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我不相信秀珠是因為學業壓力太大才想不開,我開始尋找真相,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蛛絲馬跡。
靠著這些大大小小的線索,我找到了真相。秀珠瞞著我和徐梓煜談戀愛,她對那個男人的迷戀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甚至想要嫁給他。
所以在徐梓煜讓她打掉孩子後,她承受不住愛情幻夢的破碎,自殺了。
是徐梓煜殺了我女兒!如果不是他,秀珠不會死,她從小到大都是那麼優秀和聽話,偏偏遇上徐梓煜這個畜牲,葬送了自己的一輩子。”
說到最後,趙衛衝的心臟又痛苦又憤怒,緊緊握住乾枯的雙手,手背上還沒癒合的傷口開裂,濃稠的血液滑過銀白色的手銬。
羅允生翻開筆錄,用普通話問,“趙衛衝,你為什麼要把徐梓煜的屍體丟進徐家後庭院的錦鯉池中?”
“為了我女兒。”趙衛衝語氣平靜,他早就沒了活下去的慾望,“徐家從政從商,講究體面,可我女兒死的不體面。”
“你返回徐梓煜公寓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人?”羅允生繼續問。
趙衛衝搖搖頭,“沒有。”
半個小時後,徐清和逢秋離開警局。
一個小時後,夫妻倆回到徐家。
高挑空的客廳裡,徐梅冷著臉坐在沙發上,老爺子坐在對面,徐唯黎和梁月芙夫妻倆坐在另一邊,徐清和逢秋分別坐在單人沙發上。
茶几上放著一臺電腦,螢幕上播放著徐梓煜死亡當天公寓走廊裡的監控記錄。
“姑姑,你現在還能咬定秋秋是兇手嗎?”徐清看向徐梅問,眉宇間裹著平靜的冷意,聲音泠然沉涼。
徐梅咬了咬唇,無法反駁,只得看向老爺子,哭哭啼啼:“爸,我在這個家裡就這麼不重要嗎?我兒子都死了,就剩下一個女兒,徐清軟禁蕊希,難道是想讓我死嗎?”
“夠了!”老爺子聲音沉重疲憊,但威嚴不減,老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心裡失望至極,“小梅,你不該冤枉秋秋。”
他這個女兒,已經從根上壞了。
一聽到這話,徐梅立刻發瘋,“爸,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護著一個小賤人?我就不是你女兒嗎?我就不是徐家人嗎?難道就因為我不聰明不漂亮,所以就沒資格當徐家人嗎?”
老爺子失望地看著徐梅,“你怎麼會這麼想?小梅,你媽媽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忘了嗎?”
幾乎是一瞬間,徐梅的臉蒼白得像是一張白紙,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徐唯黎也想起了那個他永遠不能忘記的一幕,他皺了皺眉,朝候在旁邊的傭人做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兩個傭人走過來把徐梅從沙發上扶起來,送到客房。
客廳裡安靜下來。老爺子嘆了口氣,看向逢秋,“秋秋,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你外公要是還活著,知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說不定還能和我這把老骨頭打起來。”
老爺子說到最後勉強地笑了笑,很顯然是有意安慰逢秋。
逢秋抿了抿唇,“爺爺,我沒事,一切都好。”
晚上七點,徐清和逢秋離開香港。
?
日子不知不覺入了夏,南城的夏天很長,每一寸空氣中都塞滿仲夏的炎熱。
逢秋的孕期已經五個月了,小腹的隆起比四個月的時候明顯了很多。
孕期筆記已經寫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