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
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除乾淨身上這些血跡,剛剛都要忘記了,如果真這樣子就出到外面見人,還不該被人當殺人兇手抓起來。想到這,嘴角稍稍牽起一個弧度,但是‘殺人兇手’還是硬生的將弧度停止在新生階段,彷彿那種感覺不存在。
理了理思緒,低下頭重新施展輕功飛身尋向水聲的源頭。腳尖輕點草尖,輕輕拂袖再次帶起一陣微風,草都隨之擺動,為其傾倒。如墨的青絲沒有扎穩全盤的鬆懈下來,同樣隨風而動。
輕輕的落在地上,不再有多餘動作。其實要到了才知道,這不是小河也不是溪流,而是一泉眼,在不斷的湧出清澈的泉水,泉眼下方,是流出的泉水往下淌積聚形成的小潭。由此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型的瀑布,真是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啊。
泉水叮咚的聲音格外清脆,還是古代的環境好,多這些清澈無汙染的泉水,引得人心癢癢,躍躍欲試。
我三兩下從揹簍裡翻出我僅剩的衣服,一套裙裝,畢竟男裝是暫時不能再用了。而我的女裝並不多,這些年來也穿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收拾的時候我全部把他們都找了出來,四套,裡面一件還是前年時候穿的,看來我長的速度還是挺快的,都已經穿不下了,所以我都沒帶過來,而是選擇將它們一同燒了,現在剩下的,就只有當日遺留在竺溪邊的那件。
我還真沒想到,最後陪我留下的,就只有這件衣服而已。
一路孤獨(3)
盤腿坐在溪邊脫下鞋子,血漿鞋子和裡面的襪子很大部分的黏在了一起,所以我很是小心翼翼。
我脫下身上沾了血的衣物,迫不及待的跳入水裡面,冰涼的感覺適時驅散了酷暑的炎熱,席捲全身。也消除了不少剛才趕路的疲憊。
其實這個泉說是泉,但也挺深的,水可以到肩膀,但是右肩上的傷口不能碰水。我隨手從掉落在水邊的枯枝丫裡拾了一枝,輕輕將將頭髮盤固在頭頂,解放了雙手在水面划動,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水流擊打著背部,平靜的水面也蕩起小小的浪,沉沉浮浮,靜靜的聽著水流發出的聲音,就好像回到了三日前的那個早朝,安逸且平靜。但不過三日,一切就變了。
唉。
七手八腳的從潭子裡爬出來穿上衣服,整個腦袋都好像是處在混沌的狀態,估計又是泡久了,我對水的恐懼看來還是沒法消除。急急忙忙的搓去衣服和鞋子上的血跡,但無奈衣服是乾淨了,鞋上卻還是有淡淡的紅色,怎麼都洗不掉。
沒辦法,時間和體力都不允許我在這耽擱了,鞋子還溼,不能穿,我只好提著它繼續趕了。
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高掛在天空。
璽國邊城外二十里外,一間小小的客棧煞是冷清,這家客棧處在商路的要道上,主要接待的也是過往的商旅和走鏢的隊伍。畢竟這裡對於那些一大車商品的商隊來說,離最近的吉口也不算近了,所以在商業旺期,看似不起眼的小客棧還是能狠賺一筆。
但現在恰好是三伏天時,這麼炎熱的時節,自然沒有商旅會在這時候出來。
此時的客棧一樓,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坐在靠窗的桌子旁,桌上擺著幾盤樣式還算精緻的小菜,但菜好像並不吸引她,她依舊神情冷淡的注視著窗外。
站在門口的小二見狀,笑嘻嘻的蹭到女子身旁坐下,諂媚的說道“怎麼,姑娘,飯菜不合口味嗎?”
我正發著呆,聽見有人在喚我立馬回神,卻見到那個虎背熊腰的店小二大牛坐在旁邊,一臉誇張的不行的笑容,黑黑的臉上還皺了幾道褶子,我好想記得他和我說過他才19把,怎麼這樣嚇人。
說起嚇人,我又想起當天來到這裡的情形,立馬低垂了眼,遮掩眼中透出的那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