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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楊玄走了之後,劉擎就進入了一種暴躁狀態。
州廨中諸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免犯錯被這位脾氣越來越火爆的大佬抓住。
上次那誰……倒黴催的犯下大錯,被劉擎趕去清理茅廁,出來後就躺了好幾日,吐的膽汁都出來了。
“明府在擔心楊玄?”盧強知曉老夥計的心思。
“老夫擔心什麼?”劉擎冷著臉。
盧強也不去揭穿他,“下官在長安的友人剛寄來了一封信。”
劉擎知曉盧強不會平白無故的提及此事,抬眸問道:“說了什麼?”
盧強摸摸臉上的刀疤,春天了,刀疤有些發癢,“陛下在宮中弄了個什麼梨園,整日和一群樂師歌姬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劉擎默然。
皇帝要享樂,地方官員當然也能進言。但進言有何用?
“有人彈劾國丈楊松成。”
劉擎一怔,“膽子不小,是左相他們的人吧?”
盧強說道:“此人說潁川楊氏起家於陳國時期,先祖更是做過陳國末代皇帝的伴讀,可陳國衰亡時,楊氏卻起兵謀反,背叛舊主,可見不忠之極。如今陳氏為後,楊松成為戶部尚書,外結四姓,這是謀反之姿……”
“楊氏當年起兵反叛,據守一方,等看到大唐勢大,有王者之相,便毫不猶豫來投,這也是楊氏能保住富貴的緣故。”劉擎沉吟著。
“這不是左相的人。”
“當然,左相的人不會這般瘋狂。”盧強搖頭,“下官想了許久,卻想不到是誰的人。”
他有個念頭始終在腦海中盤桓不去,“陛下寵愛貴妃,會不會……”
若是皇帝想廢后,自然要先打擊楊松成。
劉擎搖頭,“這會引發巨大動盪,此刻北遼在側,虎視眈眈,陛下不會如此。”
一家四姓聯手,皇帝若是想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代價會很大,而北遼和南周兩頭虎狼也會趁火打劫。
“此等事……咱們管不著。”盧強笑道:“楊玄這一去,讓使君為之愁緒難解,那小子若是知曉了,定然得意洋洋。”
劉擎淡淡的道:“老夫何嘗為他愁緒難解?”
外面腳步聲傳來。
“使君,楊明府求見。”
劉擎霍然起身,隨即坐下,從容的道:“坐的太久,腿麻了。”
楊玄進來,劉擎瞥了一眼,沉聲道:“如何?”
“赫連春想調解兩邊的紛爭。”
“他更想勒索。”劉擎冷笑,“他想要什麼?”
“沒要。”
劉擎輕咦一聲,“那個貪財的胖子竟然轉性子了?”
“他還送了下官五十匹馬。”
……
北疆的陳州州廨裡,劉擎等人驚訝不已。
而在南疆,此刻卻是金戈鐵馬。
南疆部族眾多,原先散沙一盤,大唐南疆駐軍能輕鬆鎮壓。可最近卻不知怎地,南疆部族內部開始了整合,而整合後他們率先衝著大唐齜牙。
兩千餘異族軍隊步騎皆有,此刻正在攻打一座小城。
城中駐軍不多,以至於連百姓都上了城頭。
“攻破城池,錢糧和女人都是咱們的了!”
歡呼聲中,異族軍隊瘋狂撲向城頭。
箭矢稀稀拉拉的,無法震懾敵人。隨著梯子架上城頭,慘烈的攻防戰開始了。
不時有人從城頭跌落,慘嚎聲讓那些百姓面色慘白。
“唐軍不行了。”城頭幾處被突破,眼看著崩潰就在眼前。
守軍絕望的看著長安方向,“陛下!”
可這裡是南疆,長安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