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路上的攔路虎,你……哎!為師想封你的嘴卻晚了!”
那時候的寧雅韻不以為然。
隨後,師父離去,畫像被掛在了那堵牆上。
接手國子監和玄學後,一開始,繁雜的事務就讓寧雅韻煩不勝煩,加之還得故意放縱門內弟子們懶散,故而寧雅韻把大多事務分解下去,安紫雨等人各自領一些,如此,大家都得了輕鬆。
可玄學的宗旨是灑脫不羈啊!
安紫雨還好一些,其他教授經常是:哎!老夫有事,此事你先給管著一兩日?
——哎!老夫要修煉,老夫要談玄……
漸漸的,玄學內部變成了一個鬆散的結構,喝酒談玄,給自己的雙臂上沾滿了仙鶴的羽毛,從高處一躍而下,沒摔死就繼續嘗試飛翔。
玄學發揚光大呢?
可那時李元登基,帝王對國子監的態度變了,多了忌憚和猜疑。這等時候玩什麼勵精圖治,那是找死。
一邊是誓言,一邊是無奈的現狀。
寧雅韻站在高處看著這一幕,道心,突然動了。
道心一動,當他修煉時,雜念驟然而起。
——玄學發揚光大了嗎?
他盡力排遣,可念頭卻驅之不散。
他不追隨念頭,可念頭卻悄然冒出來,就是不走。
心浮氣躁,心煩意亂。
寧雅韻知曉,自己遇到了大麻煩。
琢磨了半年,他開始彈琴。
他一次次的撫著琴絃,把那些焦躁,把那些不安傾瀉出去,內息就在這個時候一次次的運轉……
人人都說寧掌教溫文爾雅,痴迷於彈琴。
可外人哪裡知曉,他不是愛好撫琴,而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只能在撫琴時修煉!
否則,道心就會出現裂縫,雜念橫生。
雜念一起,若是強行運轉內息,就容易出偏差。
所以,他走到哪,都揹著古琴。
不是他喜歡,而是,這便是他的命!
“殺!”
楚荷高高躍起,一掌拍去!
呯!
寧雅韻隨手一掌。
被震飛的楚荷看到寧雅韻伸手抹了一下鼻子,他看到了血色。
“師父,弟子無能!”
寧雅韻喃喃的道。
玄學的大好局面在他的手中被終結了。
大批學生散去,剩下的師生被迫來到了北疆。
新山門看著很好,但遠遠不及長安國子監。
新收的弟子們很強壯,可身處邊塞,讓這些少年們無法體驗什麼叫做灑脫和不羈。
一牆之外便是北遼,誰能保持灑脫和不羈?
弟子無能!
寧雅韻的腦海裡此刻亂作一團。
一會兒是師父在大聲呵斥。
一會兒是歷代祖師痛心疾首的看著他,沒說話,但比說話更讓他難受。
“啊!”
一聲長嘯。
城頭,安紫雨說道:“掌教在焦躁不安!”
寧雅韻面色漲紅,內息在經脈中不斷奔湧,想衝出經脈的束縛。
一旦衝出來,便是經脈寸斷,輕則修為盡喪,重責一命嗚呼。
寧雅韻張開嘴,噗!
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出偏差了!”
一個侍衛狂喜。
刀網席捲而來。
嘭!
寧雅韻退後兩步,中了一刀。
刀網旋轉,不斷逼近。
寧雅韻再度出拳,一拳震飛了楚荷。
這條老狗,到了此時竟然還能擊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