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一聲後,楊玄覺得腳好了許多。
“怕是走不動了。”
可梁靖等人卻決定今日要走。
“你們先去覆命,我養兩日。”
曹穎目送著梁靖等人下山,說道:“長安城中不知多少人歡喜,多少人憂愁。郎君此刻不去便是避開了漩渦。”
“避不開。”楊玄叼著草根,覺得這世界真的奇葩,“兩千餘人吃壞了肚子,何其壯觀。誰能有這等能力?沒有內應是萬萬不能的。”
“敢衝著王氏下手的,也就是那幾家人,或是皇帝。”曹穎譏誚的道:“狗咬狗。”
“老曹,王氏好歹和咱們有些煙火交情。”楊玄覺得老曹有些飄了。
“是。”
“曹穎!”有人在邊跑邊喊,近些後才發現是老賊……披頭散髮,雙目發紅,狂怒沖天的老賊。
“是老賊。”楊玄擺擺手,“你去解決了。”
做領導就是這點好,能把麻煩事兒丟給下屬。
曹穎和老賊尋了個私密的地方解決恩怨,再出現時,曹穎的眼睛青腫了一隻,老賊的一邊臉頰腫起。
“見過郎君。”老賊恭謹了許多。
“好好幹。”楊玄頷首。
回過頭,他問了曹穎,“你是坑了誰家的墓?”
“老賊下了死手。”曹穎摸摸眼角,嘶嘶吸氣,“淳于氏家主的墓穴。”
“誰的?”
“淳于山的祖父。”
淳于山最是睚眥必報,祖墳被盜,他怕是活吞了盜墓者的心思都有。當他知曉是老賊下的手時,楊玄覺得老賊跑到天上都躲不開淳于氏的追殺。
“老曹。”
“嗯。”
“做人,要厚道。”
老賊摸了過來,恭謹行禮,“敢問郎君,咱們做的是何大事?”
楊玄伸手,老賊馬上彎腰,讓他順利的拍拍自己的肩膀。
“咱們的事業……前途光明。”
第五日,楊玄才帶著人回長安。
城門外,王氏的幕僚笑吟吟的站在那裡,見楊玄到來,拱手笑道:“見過楊少府,此次多謝了。家中郎君準備了酒宴,還請楊少府前去。”
此刻王氏就是個漩渦。
楊玄誠懇的道:“只是幫了些小忙,不值當,不值當!”
幕僚幾度相邀,楊玄都堅定的推拒。
不居功。
不居恩。
年輕人這份心胸很難得啊!
幕僚不禁暗自讚許,但隨即心生憂愁。
朝中一家四姓的官員突然發難,彈劾王氏一系官員十餘人,證據確鑿。本來還能周旋一下,可此次長安鐵貴,王氏這口黑鍋背的很辛苦,皇帝開口允了,這便是懲罰,王氏只能把苦水嚥下去。
“閃開!”
數十騎衝出了長安城。
“哎!為首的好像是淳于氏的家主淳于山。”
有人詫異的道:“他一臉急色,怎地像是死了祖父般的。”
少頃,訊息傳來。
“淳于氏的祖墳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