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胥淡淡的道:“往日諸位相公說什麼要小心內侍干政,可今日他們氣勢洶洶,朕,竟然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朕無法說,那就讓別人來說說。你盤觀者清,給朕分解一番。”
謝引弓出身將門,開口道:“陛下,戰前諸位相公都看好黃州,不外乎便是有雷琦坐鎮的緣故。可雷琦卻敗了。
那楊玄奴婢還記得……當初他出使汴京,陛下令人帶著使團四處走走,在葉城遭遇了叛賊,眼看不敵,楊玄接手了指揮。
人生地不熟之下,他依舊帶著缺額的守軍擊敗了叛賊,此戰奴婢琢磨過……”
“如何?”
“不俗!不凡!”
“哦!這麼說,你認為雷琦敗不冤?”
“雷琦與楊玄誰更厲害,奴婢不敢妄言,不過就算是敗了,也不該敗的這般快。
奴婢先前聽了錢南的一番話,奴婢覺著,這番話怎地像是雷琦該說出來的呢?”
年胥默然,神色平靜。
“大周重文輕武,武人地位低下,若是錢南真想請好手幫襯,宮中就有。可奴婢就奇怪了,雷琦怎會阻止他?多幾個好手不好嗎?雷琦傻了?”
年胥輕輕嘆息,“原來,都是聰明人。可彭靖等人,為何覺著朕很蠢?青天白日之下,滿口胡言。”
平靜的語氣中,隱含著怒火。
“可朕能如何?若是不制止,隨後孫石等人會趁勢攻擊,朝堂大亂。如此,這一戰還打什麼?朕直接束手就擒,去長安做個安樂侯好了。”
大唐立國後,滅國十餘,那些所謂的國主到了長安,都被封了爵位。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蜀地的國主,被封為安樂侯。
此君在長安過的頗為舒坦,一次進宮赴宴,被問及在長安是否適應時,他答道:此間樂,不思蜀。
謝引弓輕輕搖頭,“陛下還是保重身體才好。”
再這般焦慮下去,大周皇帝怕是要再度倒下了。
……
雷琦回到了家中。
家人聞訊相迎。
“這是汙衊!”
連老妻都知曉這事兒是汙衊。
雷琦坐下,“老夫知曉,誰都知曉,可誰都不知曉。”
他看著汴京的天空,突然笑了笑。
“老夫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站在哪一邊,故而今日人人都知曉老夫冤枉,可卻無人為老夫喊一嗓子……
冤!”
汴京城中的一聲咆哮很快就湮滅在了熱情中。
唐軍破了黃州,即將兵臨永州的訊息傳出去,那些士紳迸發出了驚人的熱情。
糧草,人手,要什麼有什麼!
巨量的物資在汴京雲集。
目的就一個:舊黨一定要贏!
“相公。”
從黃州丟失後,蒙漳就跟在方崇身邊。
方崇抬頭,“那楊玄身邊有些好手,據聞氣血強橫,尋常好手不堪一擊。有人說當用修士抵禦,你以為如何?”
蒙漳說道:“所謂修士,只是一心修煉,尋求長生久視之人。最虔誠的,從不干預世事,唯恐分心,影響修為。
再有,修士看似強大,可卻也只是凡夫俗子,面對勁弩攢射,也得退避。若是被大軍圍住,以弩箭開道,修士,也只能做了厲鬼。”
方崇心中一動,“若是動用床駑……”
蒙漳笑道:“怕是神仙也得退避三舍。”
……
黃州破了。
這個訊息刺激了中路大軍。
張楚茂身先士卒,幾度險些破城,都被守軍頑強的驅趕了下來。
就這般攻打了數日,張煥毛了,某一日凌晨,當他披甲出現時,整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