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父還沒死,就給你相看個夫君,這錢啊!就是你的陪嫁!”
張五娘回頭,“阿耶不許說什麼死。”
張大笑道:“好,不說,為父還得看著你成親生子呢!”
張五娘好奇的道:“阿耶,怎地是一千八百錢?不是說,貴人給錢都喜歡給個整數嗎?”
“是兩千錢。”張大咳嗽了一下,“為父不識字,不過,在王氏做工幾年,經常看到單子,那上面寫了數目。
兩千,這兩個字為父還是認識的!”
“那還少兩百呢!”
“傻女兒,那兩個官爺辛苦跑一趟,得給辛苦錢。兩百錢,很厚道了。”
“可,那是我們的錢啊!是阿耶的賣命錢!”
“咱們的命,不就是握在貴人的手中嗎?
貴人想讓咱們生就生,想讓咱們死就死。
就算是一錢不給,難道咱們還能去鬧?”
“哦!”
張五娘有些鬱郁的。
“阿耶!”
“嗯!”
“我覺著,這個世道,它不公!”
……
第三日凌晨,張五娘攙扶著張大來到了約定的地方。
“阿耶,你看,天好亮!”
張大看了一眼東方,天色霧濛濛的,“哪來的亮光?”
“我就覺著亮堂!”張五娘笑的很開心。
“見過使君!”
坊門內,坊卒行禮。
楊玄策馬而來,身後是兩百餘騎。
“見過恩人!”
張大父女跪下。
“扶起來。”
楊玄下馬,見張五娘背了個超大包袱,把腰都壓彎了,就說道:“把東西擱大車上,你們父女上車,跟著大車去北疆。”
他想著妻子的身孕,恨不能馬上飛到陳州,自然不能和大車同行。
“是。”
父女上了大車,一路緩緩出了長安城。
與此同時,王豆香也修煉完畢,正在院子裡散步。
“二叔。”
王瑜來了。
神色有些不自然。
“何事?”
王豆香微笑問道。
“昨日我出門喝酒,回來路上買果子醒酒,遇到個熟人,叫出了我的身份。”
“常事。”王豆香笑道:“無需為此煩惱。”
“是。”王瑜越發的不自在了,“那賣果子的小販,聽聞我是王氏子,竟然不敢收錢。”
“多半是家人的親戚!”
王氏龐大,僕傭和僱傭的人多不勝數。這些人的親戚加起來是一個龐大的數目。見到主家的小郎君,不收錢常事。
也算是討好。
“不是,那人說,他的親戚就在淳于氏的工坊裡做工。淳于氏不把工匠的性命當回事,王氏卻主動給工匠發了口罩,有良心。
他說,就衝著這份良心,不收錢。”
王豆香愕然。
王瑜低下頭,“二叔,我錯了。”
王豆香苦笑,“老夫也錯了。他說道不同,老夫一直在想是何物。原來如此。”
道不同!
不相為謀!
王瑜搖頭,“我如今才明白,他竟然看不起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