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為啥這麼做,這是原因。最後低個頭,給上官一個臺階。
這就是劉擎的態度。
黃春輝饒有興致的道:“你是如何想的?”
劉擎說道:“北疆雖說時常有廝殺,可大戰卻多年未曾有過,可稱為承平多年。承平多年,人心思安,可官吏一旦安寧了,禍事也就來了。”
廖勁笑道:“你這個說法倒是有趣,說說,為何說官吏一旦安寧了,禍事就來了。”
“民間有句俗話,飽暖思y欲,百姓吃飽了肚皮,穿上了衣裳,覺得活命沒問題了,就會想著臍下三寸。”
黃春輝下意識的把手往臍下摸摸,然後不自在的收回來,乾咳一聲。
“原先北遼為患,北疆官吏滿門心思都在想著北遼這個威脅,朝不保夕這個念頭一直都在,故而吏治還好。可大戰長久不起,官吏們就會覺著太平無事,太平無事他們想什麼?”
劉擎頓了一下,見黃春輝沒阻攔自己,就知曉這位相公對這些情況瞭如指掌。
“他們先會想著升官,或是偷懶。可升官得按部就班,頗為艱難,如此,做官的好處何在?”劉擎摸出一枚銅錢,在手心上拋了幾下,“飽暖思y欲,太平生貪心。官吏們此刻想著的便是如何佔官家便宜!”
拿下十幾個官員雖說是大動作,可黃春輝更看重劉擎的這番話。
北疆是個孤島,姥姥不親,舅舅不愛。以至於內部形成了一個小迴圈。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黃春輝也想打破這個格局,但終究找不到契機,也找不到臂膀。
整頓吏治是個得罪人的活兒,誰願意幹?
廖勁可以幹,但現在黃春輝卻捨不得他出手。
廖勁出手,看似威望增加了不少,可對以後上位的壞處也不少。
北疆節度使不能是那等眼睛裡不揉沙子的酷吏,否則本就身處邊疆不自在的官吏們會造反!
想到這裡,黃春輝點點頭,“對此你有何應對之策?”
“隔一陣子就該清理一番!”劉擎畢竟執掌陳州多年,對下面官吏的心態瞭如指掌,“要用雷霆手段,要抓一批罪大惡極的官吏,從嚴從快處置了,以震懾官場!”
黃春輝看了廖勁一眼,“老廖以為如何?”
“好!”
黃春輝點頭,“如此,你去辦!”
等劉擎走後,黃春輝幽幽的道:“是個聰明人。”
“是啊!”廖勁微笑。
劉擎此舉便是在得罪人,如此,就把自己擺在了輔佐的位置上,對於廖勁而言,這個表態極為恰當。
“老夫放心了。”黃春輝笑道:“就算是老夫走了,想來桃縣依舊會安穩如故。”
一隊隊軍士衝進了各處官衙,隨即拖死狗般的拖出一個個官吏。
“老夫為北疆流過血,老夫要見相公!”一個官員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被兩個軍士拖出了值房。
劉擎就站在桃縣的主街道中間,看著一個個官吏被帶來,面無表情。
“老狗,你不得好死!”
“劉司馬,小人願意檢舉,只求寬大!”
官吏們或是衝著劉擎破口大罵,或是哀求。
可劉擎不為所動。
下午,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中。
老妻已經知曉了此事,晚飯做了幾個好菜,弄了好酒。
“想說什麼?”劉擎看出了老妻的心思,“可是擔心?”
老妻點頭,“得罪人太多了些。”
劉尚也覺得老父做過了,“阿耶,此事當徐徐而來,這一下震動桃縣,震動北疆,多少官吏會把阿耶視為對頭。”
“說完了?”劉擎仰頭喝了杯中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