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那邊已經開始轉向了,衝著這邊而來。
雙方不斷接近。
劉擎趕到了。
“劉司馬!”
鄧演沒見過劉擎,但知曉北疆的人事變動,拱手道:“原來是劉司馬主持此事,老夫多謝了。”
劉擎沒看他,問了楊玄,“如何?”
“還好。”楊玄策馬過來,“和他們周旋了數日,有驚無險。”
“你不該如此!”劉擎微微搖頭,隨即對鄧演微笑,“鄧公受苦了。”
鄧演指著楊玄問道:“可是劉司馬麾下?此人一路對老夫頗為無禮。”
在路上的時候,鄧演剛開始跋扈了一下,被壓制,隨即就偃旗息鼓,很配合楊玄的安排。
可現在鄧演卻翻臉告狀,讓楊玄想到了在東宮的日子。
在別人的屋簷下時,你要懂得蟄伏的道理,要學會奉承人,學會討好人。哪怕對方羞辱你,打壓你,你也得逆來順受。
這不是懦弱,而是等待時機。
現在鄧演覺得時機來了。
幾個好手罷了,難道劉擎還會為了他們和老夫翻臉?
他微笑著,準備等劉擎出手呵斥,再說幾句好話,如此,打一棍子,再給幾顆棗,也算是重溫當年的官場手段。
想到官場手段,他不禁有些懷戀長安。
做到了侍郎這個級別的高官,幾乎都是終身制。但他當初突發疾病,在長安治療了三個月不見好轉,為了能埋在故鄉,這才致仕回來。
可沒想到回到老家後,不出半月,這病情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他也去信長安,想起復。
但楊松成來信婉拒。
雖然沒說原因,但鄧演知曉,是因為自己年歲大了,國丈覺得為自己再度謀劃新職務不划算。
這便是官場。
人走茶涼。
但他好歹威望還在,在老家堪稱是地頭蛇般的存在,日子過得頗為逍遙。
劉擎看著他。
“他有這個資格!”
鄧演:“……”
“郎君!”王老二過來,遞上一包肉乾,“司馬給的。”
楊玄笑道:“這一路你倒是吃飽了。”
鄧演心中惱火,悄然退到後面,尋了個軍士問道:“那年輕人是誰?”
軍士說道:“楊使君。”
“楊玄?”
鄧演身體一震,倍感懊惱。
長安官場的規矩,風險大的事兒都是下面的官吏去做,鄧演以己推人,覺得能冒險來營救自己的,定然是底層將士。
可沒想到竟然是楊玄。
老夫得罪他作甚?
但他隨即想到了楊玄是貴妃的人,也就是國丈的對頭。
可據聞此人娶了周氏女,那麼,他現在是哪邊的人?
人離開官場久了,獲取的訊息也少了。
鄧演把腸子悔青。
赫連羽卻覺得不對。
“大統領,看那年輕人和劉擎說話的姿態,身份應當不簡單。”
赫連紅看了長陵一眼。
長陵喊道:“哎!”
楊玄回身,“啥?”
長陵問道:“你究竟是誰?”
楊玄笑而不答,策馬到了一千陳州軍之前。
千人高呼。
“見過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