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己已經死去的念頭。
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仔細想想,家,這輩子是回不去了。
親人們大抵會偶爾想起她,再過幾年,興許只有新年那一日才會提一嘴。再過些年,估摸著誰都記不得她這個人了。
死了!
去了大唐,多半是死了。
然後,在家鄉,在家中,她就算是個死人了。
沒牽沒掛的活著,沒滋沒味。
她讀過書,想法多。
她想過人為何而活,想來想去,沒個準確的答案。
但至少得有目標。
我的目標是什麼?
寡婦珞茫然看著外面。
沒目標的活著,便是行屍走肉……這是先前郎君說的。
她覺得這話曖昧,就說自己寧可做行屍走肉。
郎君笑了笑,說,你可以去學些東西,筆墨紙硯家裡不缺,書也有,花紅她們經常借閱,你也可以去。
她沉默了,郎君接著說,沒事兒和章四娘、花紅她們說話聊天,也是一種樂子。別擺著大小姐的架子,沒誰會搭理你。
她覺得無需別人搭理。
郎君說,人不能自己琢磨,琢磨的越久,就越容易出問題。
她當時仔細想著,好像最近自己有些焦躁不安,仔細想來,竟然是每日琢磨過去,糾結過往,然後又想著自己以後該怎麼辦,越想越焦慮……
甚至夜不能寐。
你的眼睛裡都有血絲了,郎君靠在浴桶邊緣說道。
她當時心中一驚,本是在給郎君按摩肩膀,手一滑,人也滑了下去。
人倒是沒事兒,就是手有些事。
寡婦珞看著右手,覺得滾燙。
“你怎麼就……”
她的臉兒紅的就像是天邊的彩霞。
羞死人了!
寡婦珞跺腳。
然後,神奇的發現,那些焦慮不安的情緒,竟然沒了。
“吳珞,送茶。”
外面有人尋她。
“來了。”
吳珞送了茶水過去,周寧正在給楊玄收拾去桃縣的東西,衣裳一大堆。
楊玄抱著孩子在邊上無奈的道:“桃縣都有,無需弄那麼多。”
周寧拿著衣裳說道:“衣裳最好穿家裡的。”
楊玄無奈,吳珞送上茶水,隨即告退。
出去後,碰到了言笑。
“郎君,老賊求見。”
“我去前院,少收拾些東西!”
到了前院,老賊見到他,先笑嘻嘻的道:“小郎君看著真是精神。”
“我怎麼把孩子抱出來了……”楊玄真沒注意這個,“何事?”
老賊說道:“張琪鈺交代了,他的三兒子在長安殺了人,此次跟著他悄然來了北疆……”
這事兒……生活比你的想象還離譜!
“他是淳于氏的人,如今王氏的鐵器越來越好,淳于氏的生意越發差了。為了求楊氏幫襯扳回局面,淳于氏便準備了一個局討好楊氏,令張琪鈺把那個殺人的兒子送進玄學,隨後有人會去告發……”
“收殺人犯為弟子,這是包庇。到時候玄學上下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楊玄覺得這個局果真不錯,只是沒搞清楚玄學的性子。
“他們可是覺著玄學如今揭不開鍋了?”
“是,所以還準備了一筆不菲的學費。”老賊說道。
“有些意思,對了,淳于燕驕如何了?”楊玄一直以來都忽略了這位太子妃。
這事兒老賊也不知道,最後還是回去後,怡娘回答了這個問題。
“淳于燕驕在宮中依舊享受著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