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朝中就派了一隊人去北疆,其中,有官吏,有鏡臺的人,有宮中的人。
楊松成接見了這夥人的帶隊官員,皇帝的近臣,翰林學士田曉。
“國丈這裡的茶,香!雅!”
田曉看著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
楊松成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開口。
“北疆那邊,本該是廖勁接手。
廖勁此人乃是悍將,廝殺得力,可論及治理和權謀,遠不及黃春輝。
陛下本想借此機會慢慢控制北疆,可沒想到廖勁卻遇刺……
廖勁遇刺卻不肯退,在陛下的眼中,這便是奸佞!”
田曉點頭,“下官知曉,廖勁此舉是在為楊玄鋪路。”
“鏡臺來報,楊玄家中每日做了吃食,自己一份,會給廖家一份,這是狼狽為奸!”
“是!”
“一旦讓楊玄在桃縣站穩了腳跟,讓他收攏了軍心民心,再想圖謀,就晚了!”楊松成嘴裡說著嚴肅的話題,神色卻輕鬆。“陛下一直在忍耐,哪怕知曉廖勁在撒謊也置之不理,等的,便是這個藉口。”
“下官明白了。”田曉心中振奮,知曉一旦事成,這份功勞足以讓自己飛昇進朝中,“趁著楊玄立足未穩,把他拉下來。那廖勁……”
他此行該如何做,皇帝並未交代,田曉知曉,一旦出了岔子,這事兒就是國丈的教唆。
楊松成眯著眼,“那人,不足為慮。可順手而為。”
“是。”田曉再問,“陳州乃是楊玄的根基,陳州刺史盧強也是楊玄的心腹,下官想,可要用他的家人脅迫?”
帝王施政,當堂堂正正。但李泌喜制衡,制衡必然會用到陰狠見不得人的手段上行下效,他的身邊人也愛上了這等手段。
畢竟,能陰人更爽不是。
楊松成搖頭,“老夫累了。”
田曉明白了,隨即告退。
出了這裡,此行的人也漸漸彙集。
鏡臺來了十餘人,王守一次就派了兩個主事帶隊,方羽轍,趙久。
宮中此次也出了血本,兩個老怪物隨同出發。
王思,常華。
兩個老怪物看著渾身陰氣,大概是久不出宮,面色慘白,看著就像是厲鬼。
這是明面上的,暗地裡,此刻已經有好手快馬趕往北疆。
那些人是先鋒,而田曉率領的便是中軍。
拿下楊玄!
成就老夫的威名!
田曉撫須看著這些人,“此行的目的你等都應當知曉了。北疆常年悖逆陛下,說一句大逆不道也不為過。
黃春輝致仕,廖勁養傷,一個小子竟也敢沐猴而冠。
主辱臣死,此次我等前去,定然要拿下楊玄,還北疆一個朗朗乾坤!”
眾人轟然應諾。
田曉微笑,“此行若是成功,功勞,自不待言。且,豐厚!”
從裴九之後,皇帝想掌控北疆的心思連乞丐都知曉。
所以,一旦拿下楊玄,狂喜之下的皇帝,隨便把賞賜自己大姨姐虢國夫人的手筆拿出來,此行的人都將會成為富家翁,且前途無量。
滿意的看到眾人眼中的光芒,田曉衝著皇宮拱手,朗聲道:“陛下,臣,這便去了!”
他們才走,朝中就掀起了一股風潮。
彈劾楊玄的奏疏堆滿了皇帝的案几。
周遵回到家中,有些疲憊的去尋周勤。
“皇帝一直想掌控北疆,廖勁遇刺他本以為是個機會,誰知曉廖勁寧可硬挺著,也不肯離去。於是子泰便成了皇帝的眼中釘。
此次北疆不少人送來書信,提及子泰破南歸城後,把繳獲的糧食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