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讀書?”
這個話題轉的讓因為說謊而愧疚的楊玄有些懵,“是。”
王豆香微笑問道:“為何?”
幕僚笑了笑,覺得王豆香的問題是個陷阱。你問一百人,一百人的答案都不同,但內心都一個想法:讀書做官,讀書成為人上人。
但他看到楊玄竟然在思索,心道這個問題難道還需要思索?
楊玄很認真的想了想,他想到了自己這十五年來的經歷,更想到了楊定一家子的眼光狹隘。而他卻不同。他曾被王氏罵過,罵村裡人說他和其他三兄弟壓根不像。這裡的不像不僅僅是指相貌,更多的是指氣質和言行。
他當時想了許久沒有答案,後來才知曉,是卷軸裡少女的聲音教會了他許多。
他誠懇的道:“不讀書便是睜眼瞎。”
王豆香和幕僚都為之一怔。
以他們的閱歷,自然能看出楊玄回答的很誠懇。可這個答案卻和世人的不同。就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在想如何掙錢發財,一個少年卻突然說我不喜歡錢一樣,讓人詫異之極。
幕僚突然笑了起來,很是感慨的那種,“當初我讀書時,想的是出人頭地,想的是為官做宰,發財娶妻……那些同窗皆是如此。你這少年卻想著不做愚人,有趣,有趣。希望多年後再見到你時,依舊是這個想法。”
……
一片延綿不知多長的城牆出現在眼前,高大的讓人必須要極力仰頭才能看到頂端。上面的軍士手持兵器,威武不凡。連行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叫做‘驕傲’的情緒……
當看到長安城時,楊玄張開嘴就沒合攏過。
雄壯之極的長安城讓這個野小子目瞪口呆,那些驕傲自信的行人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土包子。
百餘騎衝出了長安城,軍士們竟然沒有盤問和阻攔。眾人近前行禮,“見過二郎君。”
這是王氏的人。
王豆香頷首,“家中如何?”
為首的男子說道:“無礙!”
王豆香心中一鬆,回首對楊玄說道:“你且尋了地方住下,回頭我自然會安排你進國子監。”
這是王氏的謝禮,楊玄拿的心安理得。
車簾掀開,一個侍女探頭出來,兇巴巴的道:“小娘子說了,長安城中多狡黠之輩,你這般傻乎乎的,小心別被人哄騙了。若是有人哄騙你,只管報上我家小娘子的名號,小娘子自然會為你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這是哪跟哪啊!
王豆香臉頰抽搐,幕僚陶醉的讚美著城牆的牢固……
城門也很牢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蹲在城門邊上,臉上多了些意外之色,輕聲對身邊的人說道:“王豆香去巡查礦山歸來,怎地多帶了一個少年?”
身邊人輕聲道:“不知,據聞王氏的車隊遇襲,隨後車隊周邊就多了哨探,咱們的人無法靠近。”
男子打個哈欠,揉揉有些餓的肚子,“王豆香對他溫和的說話,連王仙兒這位王氏嬌女也讓侍女傳話,這個少年怕是有些意思,我回去稟告。”
他一路轉來轉去,最終轉到了皇城外。
驗證身份後,他進了皇城一路往右,越走越偏僻,直至最角落裡,一小片看似破敗的建築群在晚春的陽光沐浴下,竟然也閃著光。
門口守著兩個大漢,見他來了就笑道:“趙三福怎地回來了?樁子的活不好乾吧,要不換了我等去試試?”
趙三福挑眉伸手勾勾,“要不試試?”
兩個門子笑了笑,不敢接茬。
進了大門,一面大銅鏡就掛在前方,上面掛了個牌匾,寫著四個大字:明鏡高懸。
這裡便是鏡臺,大唐最為神秘的機構。
趙三福站在銅鏡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