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勁問道:“你那孩子才將滿月吧?就能丟下了?”
楊玄說道:“一起帶來了。”
“膽子太大!”黃春輝蹙眉,“這般大的孩子別說出遠門,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你這阿耶是如何當的?”
老頭精氣神還行啊……楊玄說道:“拙荊的醫術……那個啥,還行。”
眾人一怔。
黃春輝問道:“周氏竟然出了個醫者?”
“呵呵!”楊玄尷尬一笑,“拙荊原先在國子監。”
“明白了。”黃春輝的眸色溫柔了許多,他知曉,楊玄冒險帶著妻兒一起來,便是為了他。
周寧進來了。
鄭五娘抱著孩子就在外面等候。
阿梁大少爺茫然看著周圍。
張度擠眉弄眼的,“阿梁阿梁!”
阿梁癟嘴。
江存中警告,“阿梁若是哭了,小心相公把你吊城頭上!”
“見過相公。”
周寧帶著羃?,福身。
診脈,問了幾句。
“相公當年可是受過重創?”
黃春輝抬頭,“那年老夫二十六歲,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聽聞北遼千餘騎兵護送一輛馬車經過,老夫以為當是貴人,便率軍突襲……
那一戰,剛開始很是順遂,老夫單騎衝到了馬車之側,剛用長刀掀起車簾,車中一隻手拍了出來……”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那一掌把老夫擊飛,幸而麾下拼命搶過,帶著老夫遠遁。”
這事兒他多年未曾提過。
楊玄問道:“是誰?”
“後來老夫才知曉,那女人叫做王昕。”黃春輝說道:“北遼鷹衛大統領赫連紅的師父。”
周寧說道:“那一掌中蘊含的內息陰毒,一直竄進了經脈中。若是當時尋到國子監……罷了,此刻說這些無益。我這裡開個方子。”
黃春輝豁達的道:“能活到這個歲數,老夫,賺了。”
“沒錯。”周寧贊同這一點,有小吏遞來紙筆,周寧接過,想了想,寫了方子。
“每日照著吃。”
劉擎忍不住問道:“如何?”
周寧說道:“內息潛伏在經脈中多年,早已把經脈毀了。相公能熬到今日,堪稱奇蹟。靜養,少操心。”
“明白了。”
黃春輝說道:“快去抓藥來。”
多年的苦楚啊!
有人去抓藥,有人弄了小泥爐在外面生火。
炭火的味道飄進來,一時間,讓人覺著這裡不是節度使大堂,而是普通人家的飯堂。黃春輝笑道:“老夫想到了當初烤餅的美味,弄幾張餅,烤了。”
有人去弄了麵餅,少頃,烤餅的香味竄了進來。
“哇!”
阿梁卻不喜歡煙火氣,嚎啕大哭。
莊嚴肅穆的節度使府裡,第一次傳來了孩子的啼聲。
眾人愕然。
黃春輝拍拍手,“帶來,老夫抱抱。”
鄭五娘抱著襁褓進了大堂。
“來!”
黃春輝拍拍手,伸手接過孩子,低頭看看,抬頭笑道:“是個白嫩的娃,比他爹還白嫩!”
眾人看看楊玄,不禁大笑。
“這孩子,看著有福氣!”廖勁湊到邊上,伸手:“老夫抱抱。”
黃春輝嫌棄的道:“別嚇壞了孩子!”
一群人圍在一起,稀罕著阿梁。
此刻的黃春輝就像是個慈祥的祖父。
良久,慈祥的祖父把孩子遞給鄭五娘,說道:“這裡煞氣重,先把孩子帶出去。”
慈祥的目光追隨著孩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