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沒看春育,而是看著石忠唐。
緩緩問道:
“他是誰?”
瞬間,春育的臉就變成了豬肝色。
楊玄策馬,“走!”
石忠唐看著他的背影,笑道:“有些意思!”
“他在打你的臉!”春育依舊羞刀難入鞘。
“不打緊。”石忠唐淡淡的道:“雷琦在等著他。”
……
雷琦帶著數千騎旋風般的進了黃州城。
黃州知州錢南並未出城相迎。
他甚至都沒出州府。
沒辦法,南周武人地位低,哪怕是個知縣,見到雷琦這等名將依舊能擺出分庭抗禮的姿態。
一句話:賊配軍,也配?
“見過雷刺史!”
雷琦是都指揮使,這是軍中官位。他還掛著一個刺史的頭銜……南周重文輕武,在稱呼上自然要偏向文職。
雷琦下馬,黝黑的臉上多了些笑意,“見過錢知州。對了,唐軍如何?”
“進去說話吧!”錢南側身,矜持的道。
雷琦身後一個將領說道:“軍情如火……”
“住口!”雷琦喝住了將領。
錢南淡淡的道:“軍情如火,也沒燒掉你的爛褲襠!”
這是羞辱!
軍中沐浴不易,遇到梅雨季節時,不少軍士會爛襠,傳出去引得眾人嘲笑。
那將領面色羞惱難當,但卻低頭,拱手道:“下官失態了。”
他若是不低頭,錢南迴頭一份奏疏或是書信回汴京,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雷琦擋住了他,“這一路趕的急了些,有些火氣。”
眾人進了大堂,錢南點頭,通判張紹說道:“兩日前傳來訊息,南疆大軍雲集,斥候往來不斷。”
“等等!”雷琦舉手問道:“咱們的斥候如何?”
“唐軍斥候兇狠攔截,少有能靠近的。”
錢南舉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
“好茶!”
“這是遮蔽!”雷琦眯著眼,“令人前去松城、上南等地告誡,務必謹慎小心,敵軍……怕是已經上路了。”
張紹淡淡的道:“不至於吧?”
雷琦說道:“老夫廝殺多年,這等手段還是知曉的。”
錢南乾咳一聲,“此戰朝中令雷刺史指揮,老夫當全力襄助。”
雷琦起身,“如此,老夫便得罪了。”
錢南頷首,神色淡然。
“斥候不惜代價也要打探到唐軍左路的訊息,領軍是誰,兵力多少……越快越好。”
“是。”
“另外,各處守將可是宿將?”
錢南目視張紹。
這是擺架子,不屑於和武人打交道。
張紹說道:“都是宿將。”
“可有徵戰過?”
張紹:“……”
雷琦深吸一口氣,“傳令各處,老夫帶來了陛下的旨意,但凡文武官員懈怠戰事、瀆職,殺了說話!”
……
松城是直面大唐的第一線。
但大唐和南周之間已經太平了數十年,上一次正兒八經的開戰……估摸著老人都記不得了。
守將詹文濤才將來松城不到半年。
大清早詹文濤和副將向林就站在城頭眺望遠方,就和望夫石似的。
斥候回來了
出門百餘,歸來三十餘。
剩下的人大多身上帶傷。
“如何?”詹文濤問道。
斥候跪下,“詹指揮,唐軍斥候兇狠,兄弟們浴血奮戰……”
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