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呢?”
有人問道。
“馬還在,估摸著是去方便吧。”
隨後金七言回來請罪。
“二郎君,賊人早有準備,一擊不中隨即遠遁,我等追之不及。只斬殺了斷後的十餘死士。”
金七言有些惱火和羞愧。
“這是叢林。”中年男子淡淡的道:“王氏礦山眾多,在叢林中與賊人打交道的日子還長,你等好生操練。”
這是敲打。
金七言凜然低頭,“是。”
身邊的幕僚微笑道:“刺客知曉殺不了二郎君,可若是能殺了小娘子,大郎君定然會勃然大怒。大郎君一怒,長安城中怕是就要風起雲湧了,不知誰能渾水摸魚。”
中年男子眸色深邃,“前陣子大兄派人來。長安最近不安。有人建言削了三成門蔭,引得暗流湧動。”
幕僚訝然,“這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是想對付一家五姓?”
中年男子點頭又搖頭,“是皇帝的意思,不過皇帝事前卻令人來王氏傳話,我們看著就是了。”
“想來長安城中的一家五姓都有宮中人去傳話。”幕僚撫須微笑。
“是鏡臺的人,那個獨眼龍的麾下。”提及鏡臺和獨眼龍時,中年男子的眸中多了些許忌憚,但更多的是不屑。他緩緩道:“此事不必管。不過半路有人刺殺……真當我王豆香是好性子?”
眾人凜然。
中年男子王豆香微微眯眼,“派人去前面傳話,圍剿!”
金七言應了,“是。不過二郎君,刺客怕是圍不住。”
幕僚撫須一笑,“二郎君這是打草驚蛇。只需讓人知曉有人刺殺二郎君就是了。一家五姓……王氏控制礦山,若是王氏怒了,大唐也得抖三抖。背後那人會惶然,但凡露出半點蛛絲馬跡,就算他是皇親國戚,王氏也能讓他付出代價。”
王豆香淡淡的道:“刺殺王氏還能遁逃,誰能殺了那些刺客?”
無形的憤怒席捲而來。
侍衛們跪下,垂著頭。
刺客們既然遠遁,就再難抓獲。
金七言羞愧難當,“我等無能!”
王豆香招手,“仙兒。”
少女蹙眉被侍女們簇擁而來。侍女們竟然都帶著橫刀。
“失職!”王豆香帶著少女轉身而去,聲音輕輕傳來,“罰!”
少頃,侍女們趴在地上,打板子的聲音迴盪在營地中間。
……
距離此處七里開外的密林裡,有三人坐在地上歇息。
為首的男子靠在樹幹上,仰頭喝著水。
水囊的水從嘴角邊灑落,男子喝完搖搖頭,水滴四濺。
有人急促跑來,三人起身戒備。
來人黑衣,近前說道:“王氏的追兵回去了。”
首領摘下蒙面巾,笑道:“王氏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笑聲爽朗,驚起了附近的鳥兒。
四人坐下吃著乾糧,低聲說話,卻沒看到不遠處的大樹後,一個少年靜靜站在那裡。
晚些上路,一人探路,一人斷後,二人走在中間。
楊玄緊緊跟在後面。
斷後的那人不時回身看看後面,走出一里開外後,他的神色放鬆了許多,回頭的頻率也降低了。
中間二人在說話,聲音也漸漸大了些。
“王氏的護衛很厲害,不過這裡是叢林……”
斷後的男子微笑回頭,瞬息渾身冰涼,彷彿連骨髓都被凍住了。
一個少年就站在他的身後,咧嘴一笑。
少年伸手。
不算大的手上有許多老繭,這隻手捏住了男子的咽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