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過父親。”長陵笑的很輕鬆,“陳秋家族是必死無疑,在大遼,寡婦不算什麼,憑我的條件,再嫁依舊能令那些男人趨之若鶩,所以,我真不恨父親。”
“那麼,你原先不肯摻和朝政,如今卻一反常態,這是為何?”赫連紅側身看著她,冷漠的眸中多了些審視之意。
長陵突然莞爾,“我無聊了呀!”
赫連紅笑道:“是啊!無聊了。那麼,對鷹衛可感興趣?”
“鷹衛?”
“對。鷹衛大統領之職歷來都是宗室。”
“沒興趣!”
“嗯!”
“我要的只是消遣,而不是權力。”
赫連紅頷首,“也好。”
長陵告辭。
身後,赫連紅佇立在院子裡,風吹起她披散在腰背的長髮,越過肩頭,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長陵,莫要走錯路!”
長陵出了鷹衛,陳秋牽著馬過來。
“公主,回家嗎?”詹娟問道。
“嗯!”
到家,長陵說道:“令人燒水,我要沐浴。”
進了浴房,兩個侍女幫助她解衣。
衣裙滑落,侍女讚道:“公主肌膚宛若凝脂,吹彈可破。”
長陵跨入了浴桶之中,閉上眼睛,任由兩個侍女為自己揉捏。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侍女低聲道:“公主,可要添水?”
“不了。”
長陵睜開眼睛,起身。
回到書房,長陵拿著一卷書緩緩看著。
看一看的,她的雙眸就失去了焦距。
你可有詩嗎?
夕陽下,她仰頭看著那個男人,有些羞怯的問道。
那個男人的臉在夕陽中有些模糊,發著光。
他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眉頭蹙著,不過思索一瞬,就開口道: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那一刻,長陵心神俱醉。
她希望那一刻能永駐,時光凝固。
但她還是回到了寧興。
“我的命運誰來主宰?”
長陵放下書。
“公主!”
宮中來了個老嬤嬤。
“公主,寧興的年輕俊彥都在這了,公主看看,若是看中了誰,自然有宮中為公主做主。”
長陵搖頭,“不必了。”
老嬤嬤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呢!這皇家的女子雖說尊貴,可也不能獨自一人吧!”
長陵緩緩看著她,老嬤嬤被她冷漠的眼神驚了一下,堆笑道:“這些人裡面,有俊美的,有多才的,有武勇的……公主難道都看不中?”
“對!都看不中!”
長陵又想起了當初的那一幕。
月色下,她隨口問道:“你可有詩?”
楊玄微笑,“有啊!”
然後。
就真的有了。
老嬤嬤嘆息,拿起名冊告退。
走到門口,她聽到公主輕聲吟誦。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