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回來了。
“寡婦珞,伺候郎君更衣。”怡娘指派了寡婦珞去伺候。
寡婦珞跟進去,楊玄在想著先前的異象,伸開手,心想,那個異象是巧合,還是有些別的意思?
難道,我有天命在身?
他難免會想到這個,接著就想到了朱雀。
毫無疑問,若是沒有朱雀,他不可能這般順遂。朱雀的來歷也是個謎,問過,朱雀沒說。
天命啊!
楊玄搖搖頭,衣裳滑落,隨即寡婦珞拿了新做的衣裳給他穿上。
退後幾步,仔細看看。
很整齊,而且,很英俊。
我怎地想到了這些!
寡婦珞白嫩的臉上多了抹紅暈。
“臉紅什麼?”楊玄隨口問道。
被他看到了……寡婦珞低下頭,“熱。”
“不熱吧!”
楊玄是真的沒覺得熱,“你這是上火了吧?回頭弄些去火的吃。”
“郎君。”
外面傳來言笑的聲音,“外面傳話,宣州刺史韋棠,奉州刺史孫營求見。”
寡婦珞如蒙大赦,趕緊告退。
楊玄想了想,“讓孫營先來。”
他就在家中的前院書房中接見了孫營。
“見過副使。”
能在書房接見,就意味著親近。
孫營心中一鬆。
“奉州雖說並未直面北遼大軍,不過,不可大意。”
“是。下官時常巡查,上個月處置了兩起斥候偷懶。”
不知怎地,孫營此刻看到楊玄,心中竟然有些忐忑。
楊玄嗯了一聲,“那個鐵礦,如今要大張旗鼓的開採,及時把礦石運送到太平去。”
“是。”
以前那個鐵礦開採有些遮遮掩掩的,主要是擔心引發彈劾。
可此刻楊玄就是北疆之主,誰彈劾他?
孫營猶豫了一下,“副使,若是長安有人彈劾……”
楊玄平靜的道:“長安,管不著!”
孫營心頭一跳,心想這可是近乎於決裂啊!
但仔細一想,從裴九之後,北疆和長安之間就處於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像極了渣男渣女。
可從未有人敢如此對待長安。
黃春輝不敢,廖勁不敢。
眼前這位老闆,卻敢!
而且,眼中的不屑明晃晃的不加掩飾,彷彿在說:長安的皇帝就是一坨屎。
老夫是跟著表態,還是沉默以對?
沉默以對,按照孫營對楊玄的瞭解,不,是按照他閨女孫念從各處打探到的訊息,楊玄這人,對自己人格外的好,對敵人,格外的狠。
狠起來,連自己人都怕的那種。
什麼豎杆子,什麼京觀……
就算是死罪免了,活罪難逃。您要想流放?想得美,去修路,去開荒,用自己的汗水去贖罪。
你要問時間多長。
一輩子!
念兒說得好,皇帝是很厲害,可架不住副使年輕啊!還俊美多才。
楊玄看著孫營,奉州不是北疆的關鍵節點,但以後卻不同,在他的藍圖中,奉州會漸漸變成北疆的大後方。
他需要一個放心的人去執掌這個大後方。
孫營的態度,不夠!
就在他琢磨誰去奉州時,孫營行禮。
“長安,昏聵了!”
楊玄:“……”
這不是指著長安罵皇帝嗎?
你個昏君!
他仔細看著孫營,“老孫,你這……”
看,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