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給他留下的紀念。
“一千三。”
“這一千三百人中,受傷的不少吧?”
“是。”
兩千人減員七百,若非是守城,這個比例能讓將士們崩潰。
杜輝看看左右,那些將士神色疲憊,但依舊沒有懼色。
“援軍何在?”
一個軍士回身看著臨安方向。
“來不及了。”一個老卒坐在地上,目光茫然的看著城中,“臨安就算是輕騎而來也來不及了。基波部……瘋了!”
軍士說道:“這幾年他們一直安生,最多是來劫掠一番,此次卻要攻城,難道是準備攻下陳州嗎?”
老卒搖頭,呵呵一笑,“除非三大部聯手,方能與陳州一戰。”
軍士不解,“那咱們為何不滅了他們,一個個的滅。”
這娃成不了將領……老卒笑道:“三大部的身後是潭州,赫連春盯著呢!三大部不妥當,潭州自然會出手。”
謝如聽著這些辯駁,若是以往他定然要板著臉呵斥一番,可此刻他卻無力的看著敵軍大營,輕聲道:“明府,若是太平縣來援,此刻該靠近章羽了。”
“他來作甚?”杜輝冷冷的道:“太平能調動的人馬不過兩千五,他不滿老夫久矣,豈會為了老夫冒險?”
興許楊明府能不計前嫌……謝如苦笑,“咱們唯一的指望便是他了。”
“沒指望。”
從發現敵軍開始,杜輝的心中偶爾也會泛起期冀,希望能看到右側出現援軍。
但不論是往日的恩怨,還是敵軍勢大,都讓他知曉此事太難。
他看了一眼左側。
那邊是宣州。
若是宣州輕騎而來,此戰還有希望。
但這一切都寄託在了章羽能抵禦多久的基礎上。
“敵軍出動了。”
有人高呼。
杜輝深吸一口氣。
“戒備!”
……
鄭武回來了。
興奮的道:“章羽縣還在,如今基波部正在攻打。”
杜輝雖說陰鬱尖刻了些,但能力不錯……楊玄心中微動,念頭隨即消散,“戰況如何?”
“很兇險。”
楊玄能想象。
“基波部攻擊如何?”
“很穩。”
不慌不忙嗎?
楊玄點頭,“等待斥候的訊息。”
鄭武有些磨皮擦癢的,南賀看了閉眼的楊玄一眼,皺眉道:“安靜些。”
楊玄在歇息。
耳畔,朱雀在嘀咕。
“兵法萬千,靠的是隨機應變。小玄子,不行就歇了吧,什麼杜輝,讓他灰灰。至於兄弟鬩於牆,他也算是你的兄弟?”
朱雀滿嘴胡柴,把那句話的意思曲解的讓楊玄都忍不住想笑。
章羽縣不能丟!
一旦丟了,太平左翼就失去了支撐。若說陳州是一張網,章羽縣一丟,這張網就破了個大洞,敵軍一旦突破,向右可突襲宣州,向左可突襲太平,長驅直入突襲臨安。
為將者,首重大局觀!
沒有大局觀的將領成就不會高。
南賀坐在他的身邊,低聲道:“鄭武有些誇大了。”
“我知道。”
“不過廝殺的很慘烈,城中守軍不多,郎君,若是敵軍發狂,我怕他們撐不過一日。”
“嗯!”
楊玄心中也頗為焦急,但卻在維繫著面色平靜。
上位者為何永遠都是一個表情,近乎於面癱?
楊玄在這一刻明悟了。
上位者維繫著同一種表情,就像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