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最多的理由就一條……汴京距離大唐太近。
葉州,永州之後,就是汴梁。
也就是說,一旦大唐勢如破竹,擊破了葉州和永州後,眼前就是汴京。
但幸好汴京之前有穎水。
穎水寬闊,水流湍急。
“這便是汴京的天然屏障。”
彭靖站在穎水岸邊,看著滔滔水流,感慨道。
“是啊!”另一位主帥方崇笑道:“唐軍就算是勢如破竹,在穎水之前也得望而興嘆。”
十餘騎在前方出現。
“是信使。”
信使從橋上過來,近前行禮。
“說!”彭靖負手站著,眉間有些輕愁。
“唐軍大舉進攻,分為三路,左路破松城,中路張煥統軍破霍城,右路石忠唐破井澤。”
“預料中事。”方崇從容的道。
彭靖招手,一個身材敦厚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見過二位相公。”
“老白,你看看如何。”
男子白雄,南週三大名將之一。作為將門,從白雄這一代開始,白家就和舊黨攪和在了一起,仕途順風順水,有成為三大將門之首的趨勢。
“相公,下官以為,開戰之初唐軍士氣如虹,而我軍多年未曾大戰,有些惶恐,以至於被唐軍一戰擊破。”
“那你以為當如何?”方崇問道。
白雄說道:“下官以為,此刻要的是……拼命!”
“何意?”彭靖對前方出現的一個內侍搖搖頭,示意他晚些再過來。
能對宮中內侍如此的,也就是有數的幾個重臣。
白雄說道:“唐軍六萬,分為三路,中路大軍四萬餘,都是和南疆叛軍廝殺數年的勁旅。我大周將士卻疏於戰陣,戰局一開,必然會受挫。唯一的法子便是……填!”
他看著彭靖,“用人命去填!”
“人,大周不缺,可死傷太多,士氣難以為續。”方崇這陣子惡補了不少兵法常識。
“相公高見。”白雄讚道,“當初太祖為大將時,南疆異族反覆侵襲。太祖麾下的將士大多是剛放下鋤頭的農戶,剛開始死傷慘重,可這麼一次次的死傷慘重,剩下的,就成了精銳。”
彭靖回身,“你是說,精銳,就是這麼出來的?”
白雄點頭,“何為精銳?經歷多番大戰後,死剩下的人,便是精銳。”
彭靖和方崇相對一視。
“善!”
方崇心中一鬆,笑著問道:“老夫聽聞大將當愛兵如子,為何有這等血腥之言?”
白雄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死的不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