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傳來長陵的聲音,“我在此。”
“護衛公主!”
數十騎靠攏,護著馬車一路往遠方而去。
當能看到山脈時,百餘騎靜靜的在雪地裡等候著。
為首的將領面色微紅,眉心靠左有顆痣。
馬車停住。
將領下馬走過來。
車簾掀開。
長陵輕鬆下車。
走到了馬車前方。
雪地反射著光,照在長陵的身上。
一身甲衣,腰間仗刀。
這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大長公主。
將領單膝跪下,“賀延光見過大長公主。”
長陵開口,“父親在時曾說,賀延光對朕忠心耿耿。今日我來問你,你的忠心,給了誰?”
賀延光抬頭,眼神堅毅,“陛下在,臣忠心與陛下。陛下去了,臣,忠心於大長公主。”
長陵看著他,“我記住了你的話。”
賀延光雙膝跪下,叩首,“臣,見過大長公主。”
長陵頷首,“寧興城中,逆賊在歡宴,以慶賀最近的收成。先帝在時,他何曾敢如此放肆?大義不彰,帝位蒙塵,以至於逆臣囂張跋扈。”
這話裡,壓根就沒有提及當今。
賀延光等人卻默然。
“我本可坐視,就算是林雅得勢,他也不敢拿我如何。可我卻不能坐視先帝苦心孤詣經營的江山搖搖欲墜。你等,可願坐視嗎?”
“不能!”
“如此,今夜,就讓逆賊膽寒!”
長陵站在那裡,身前跪著百餘人。
寒風呼嘯,她卻覺得渾身溫暖。
“起來吧!”
“謝大長公主!”
賀延光起身,“敢問大長公主,今夜我等當如何?”
長陵回身,指著前方,“五里開外便是軍營,今夜,我要你等突圍困那座軍營。”
“陳嵩?”
“對,那個逆賊,今夜,便是他的末日!”
隨即眾人搭起帳篷。
長陵單獨召見了賀延光。
“對於北疆,你如何看?”
賀延光說道:“黃春輝在時,北疆就如同一頭病虎,看似不打眼,可若是病虎發怒,也能撕咬獵物。
黃春輝去後,廖勁接任,可沒多久就倒下了。
接著便是楊……楊玄。”
他本想說楊狗,可卻想到了傳聞……傳聞中大長公主和楊狗的關係有些曖昧,據聞當初曾一起出遊,晚上都住在一個帳篷裡。
都住一塊了,大長公主還如此美貌,但凡楊狗是個正常的男人,就該忍不住吧!
所以,許多人覺得二人之間應當是越過了鴻溝。
“若說黃春輝在時和長安若即若離,那麼楊玄接手後的北疆,和長安便是敵人。
失去了長安的錢糧支援,北疆的日子會格外煎熬。
此刻還看不出來什麼,就如同是一頭猛虎,飽一頓飢一頓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虛弱不堪。”
“你的意思,便是坐觀北疆與長安爭鬥,等北疆衰弱時,再一鼓而下。”
“是。”
“為何不能進攻?”
“大長公主,林雅等人勢大,恕臣直言,當今並未完全掌控大遼,此時出征,軍心不穩。”
“軍心……你說說。”
“軍心是敬畏,將士們敬畏帝王。可有個前提,這位帝王必須有令將士們敬畏的本事。”
“我明白了,英武的帝王能讓勇士效命,而柔弱的帝王只會令將士們瞧不起。”
“大長公主英明。”
賀延光的頭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