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除去戰馬輕輕的嘶鳴聲之外,周圍一片寂靜。
“如何了?”
卓翰問道。
前方,一個軍士策馬上了小坡,極目看去。
“唐軍正準備出擊。”
“看清楚些。”
“步卒在前,騎兵在兩翼。”
“這是想圍殲?”卓翰笑道。
和沒有背景,被送來當炮灰的吳營不同,卓翰屬於官二代。
他的父親原先是某位大佬的心腹小吏,幾番浮沉後,變成了某州的知州。千里為官只為財,他的父親忍不住就伸了手,但運氣不好的是,遇到了一個較真的下屬。
下屬舉報,被他父親恩主按了下去。
下屬再舉報,這一次卓翰的父親徑直下了狠手,栽贓陷害,把這人打個半死,直接流放去了偏僻的地方,和土人作伴。
半年後,就傳來了土人突襲,那人不幸被掠走的訊息。
被土人掠走,其實比死還難受。
本以為就此能平安落地,可誰曾想那人竟然逃了出來。
沒人知曉那人究竟經歷了什麼劫難,隨後他就豁出去了,一路潛行到了汴京。
就在汴京城內最熱鬧地方,這人撒了十餘張寫著卓翰父親罪行的紙張。
他跪在那裡哀號,以至於泣血。
此人以血為墨,以手指為筆,在石板上寫了三個大字。
冤!
冤!
冤!
隨即一頭就撞死在了青樓門外。
事兒引發了轟動,卓翰父親的恩主也壓不住了。
但不得不說這位恩主有情有義,在卓翰的父親被流放之後,把卓翰拉了出來。只不過卓翰的父親名聲太臭,故而恩主就令他棄文從武。
有恩主作為後盾,卓翰漸漸在軍中聲名鵲起,有了名將的美名。
這不,此次出擊,本來是令他來阻截楊玄,可卓翰報上了恩主的名字,於是便成了側翼突襲騎兵的統領。
看!
從送死到立功,這境遇的轉變靠的是什麼?
關係!
卓翰想到了吳營。
那是個好人!
他悲天憫人的想著,興許過後可以去吳家祭奠一番。
副將提醒道:“是不是再等等?等殺的差不多了再去!”
卓翰看著副將,眼角微微眯著,自然一股子傲氣就出來了。
“殺的差不多了,功勞是誰的?”
“可……”
副將心想別人豁出命去阻截唐軍,分些功勞不行?
“此戰要的是穩靠。”卓翰話鋒一轉,“吳營說了,將會以死報國。難道我等就沒有殺身報國之心?!”
這人,竟然如此無恥!
副將是臨時配,專門輔佐卓翰。
“唐軍兩翼以騎兵張開,這便是包夾之勢。如此,當我軍突然出現時,被吳營部纏住的唐軍能有何作為?”
卓翰是學過兵法,恩主對他不錯,請了好先生。可卓翰那時候滿腦子都是科舉的內容,學來學去,也只學了個皮毛。
恩主問起,先生也不想繼續教授這個有來歷的學生,就含糊以對,說什麼只需磨礪一番,郎君就能揚威沙場云云。
磨礪,換個說法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丟出去試試,您就知曉這人是什麼成色了。
恩主沒那個長安時間去管這個。
恩主很給力!
一從軍,卓翰就進了汴京禁軍。
有恩主的扶持,卓翰順風順水的一路高升。
你要說磨礪,禁軍就是看門狗,磨礪什麼?
在恩主看來,護衛汴京,護衛陛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