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叫道:“夫君,你死的好冤啊!官要殺人,咱們只能等死。來,楊使君,有本事你就殺了奴!”
男子落淚,“阿妹,你別這樣。”
烏達飛也似的跑回來了。
“郎君,那些供詞丟了。”
婦人嚎哭的更大聲了。
這事兒,不對!
姜鶴兒附耳道:“郎君,這是有預謀的,這些人在官衙中定然有內應。”
豪族的人遍佈各處,官府中最多,這一點,楊玄清楚。
但!
他蹙眉道:“下次別那麼近!”
耳朵很癢!
姜鶴兒想起了那次被他吹了一下耳朵的滋味,耳根都紅了。
圍觀的路人唏噓著,低聲議論,大抵都是楊玄太狠,沒把百姓當回事。
官嘛!
再好的官,做久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從為民做主,到覺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靈,百姓就是螻蟻……
人心從來都不是一以貫之,而是曲折,乃至於急速下墜。
“郎君。”姜鶴兒又貼過來了,不過,此次她距離楊玄的耳朵拉開了些距離,“邊上有人在起鬨。”
楊玄點頭,上前,開口。
“陳玉,桃縣人,祖父王鐵是王氏的家奴,對王氏忠心耿耿,娶了王氏的婢女趙氏。父親王和,是王鶴的書童,乾的是白日裡磨墨背書,晚上陪睡的活。”
眾人不禁一怔。
書童書童,聽著好聽罷了。
“於是變成了王鶴的心腹,後來做了管事,威風凜凜。到了王和這一代,王鶴把家中不少產業都轉到了他的頭上,更是為王和脫籍,成了良民。
實則,王和父子依舊是王氏最為忠心的奴僕!
不過,王玉卻改名為陳玉,欲蓋彌彰!那一日,便是他堵住了書房的門。”
這是豪族權貴的障眼法,眾人一聽,不禁恍然大悟。
婦人面色慘白,“你,你怎地……”
“每一份口供,我都斟酌再三,唯恐草菅人命,故而記得很是清楚。”楊玄森然道:“你,還有何話說?”
懷裡的卷軸綠燈閃爍,彷彿是在翻白眼。
節度使府,黃春輝等人得了訊息。
“一份口供竟然還記得,那小崽子!”黃春輝苦笑,“是個有良心的。”
劉擎乾咳一聲,“如此,此事子泰就佔據了上風。”
廖勁說道:“令人拿下那二人,回頭自然有人來賠罪。”
黃春輝點頭。
……
“誰的指使?”
楊玄喝問。
婦人昂首,“奴不知使君說什麼!”
人群中有人說道:“這定然是豪族的人,楊使君,皆大歡喜吧!”
“是啊!見好就收,以後好相見。”
楊玄說道:“官府得靠豪族輔佐,方能治理地方。於是,便有人給了我一個下馬威,想著,我該受著。可我今日想試試……烏達。”
“主人!”
烏達帶著護衛們上前。
“打斷他們的腿,拷問幕後那人的來歷。”
楊玄淡淡的道:“楊某今日想告訴那人,此事他開了頭,但何時結束,卻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