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鍍金嗎?
至於欺騙,王登沒這個膽子哄騙他,否則回過頭黃春輝就能令人扮作馬賊,把王登弄死在草原上。
一如當初廖勁令人做手腳,把兩個貴公子丟在耶律喜的手中。
這年頭,不狠,就站不穩吶!
鍍金……誰去?
他想了想麾下。
劉擎乾咳一聲,“相公,最近楊玄殺人不少,有人叫囂要出十萬錢買他的項上人頭。老夫想,要不……讓他出去避避風頭?”
王登眼前一亮,“楊使君?那再好不過了。”
楊玄和皇叔交好,弄不好就能借力。
黃春輝猶豫著,“就怕不妥。”
“妥!”王登迫不及待的道:“此次下官親眼看到楊使君率五百騎,擊潰了三大部三千鐵騎,那指揮若定的風姿,下官恨不能用一幅畫給畫下來。”
黃春輝莞爾,“若是出事……”
他手下的大將若是折在了北遼,王登就不用回來了。
王登知曉這一點,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決計無事!”
此行就是溝通,屁事沒有。
……
寧興的秋天有些蕭瑟。
“陛下,皇叔跟隨大唐使團一起來了。”
赫連峰放下手中的奏疏,揉揉眉心,身邊的內侍何忠躬身遞上一杯熱茶,輕聲道:“陛下,歇歇吧!”
赫連峰接過熱茶,喝了一口,“鷹衛怎麼說?”
內侍說道:“鷹衛那邊說……皇叔攻打奉州未果,撤軍後,趕走了麾下,獨身前去絞殺一股馬賊,垂死之際,被陳州刺史楊玄給救了。”
“俘虜?”
“不,說是做客陳州。”
“看來,二人之間有些交情。”
“那楊玄當初為太平縣縣令時,曾被皇叔召見,恐嚇了一番。”
“他倒是知曉到處留下香火情。”
皇帝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來。
何衝悄然退到邊上,微微抬頭,見太子赫連丹站在外面。
赫連峰喝了幾口茶水,“讓他回家養著,好好……養著。”
這話裡帶著一抹輕鬆。
何衝知曉,皇叔這一關,過不去了。
眼前的皇帝看似溫文爾雅,可作為他的身邊人,何衝知曉這位帝王的狠辣,以及對權力的渴求。
為此,他和林雅等人數度暗戰。為此,他清洗了宗室……
而皇叔赫連春是先帝留下來的一條狗,在赫連峰看來,這條狗就不該存在。
現在這條狗來到了寧興,赫連峰也準備好了打狗棍。
緩過這陣子,皇叔就可以去地底下尋先帝哭訴了。
“使團來此何事?”
內侍說道:“說是大唐皇帝掛念陛下,遣人來探視問候。”
“李泌擔心朕死了嗎?”赫連峰微微一笑,“先安置吧!”
他抬頭看到了太子,眼中多了些厲色,“逆子!昨日那個內侍可處置了?”
赫連丹進來,跪下,“阿耶,已經處置了。”
何忠看著太子,心中想到了昨日……
昨日皇帝突然駕臨東宮,正好看到太子枕著一個容顏秀美的內侍的腿,頓時大怒。太子還為那內侍求情,說只是個玩物。
若非擔心事情鬧大了被林雅等人利用,昨日皇帝就準備當眾處死那個內侍。
赫連峰面色稍霽,“你身為太子,不思上進也就罷了,整日做些於國無益之事。看看三郎,整日苦學不休,見到朕便歡喜,而你,見到朕便如同老鼠見到貓!”
赫連丹低頭,眼中多了怒色。
“是。”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