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沉默良久。
老賊羞愧難當,“小人只是好奇那個女子,並未愛慕。”
楊玄繼續默然。
老賊想上吊。
楊玄開口,“黃春輝升遷之事不管成不成,都要未雨綢繆。如此,老曹升遷之事必須做成。”
原來不是為了老夫之事?
老賊心中一鬆,腦子瘋狂轉動。
“郎君,北疆節度使看似位高權重,可黃春輝終究老了。人到了這等年紀,大多想的是晚節,想的是兒孫。回長安為相,一是能與家人團聚,其次人輕鬆了許多,他怕是難以拒絕。”
“我知道。”
楊玄心想換了自己大概也會選擇回長安養老,以後青史留名,還能善始善終。人一輩子活到了這個份上,夫復何求?
但他現在要馬上自救,趕在老頭還在北疆之前運作曹穎升遷。
他去尋了趙三福。
“幫我打聽梁靖的訊息。”
二人是在青樓見的面。
趙三福訝然,“貴妃紅得發紫,他也跟著紅得發紫,你打聽他作甚?”
楊玄問道:“為不為難?若是為難,此事可擱置,我還有別的法子。”
趙三福說道:“要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壞訊息。”
“好!”
晚些趙三福回了鏡臺。
辛全依舊守著自己的小泥爐,彷彿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肉湯喝。
“主事。”
“嗯!”
“那位新國舅最近可有麻煩?”
“新國舅……你說梁靖?”
“是。”
“問他作甚?有風險,不值。”辛全用鐵夾子加了一塊木炭,火星炸裂,映照的他臉上的細紋都淺了些。
“我急需他的訊息。”
“你如何知曉老夫有他的訊息?”
趙三福笑了笑,“主事看似不管事,可我卻知曉,鏡臺的訊息大多瞞不過你。否則,當年主事也不能活著從北疆回來。”
“滾吧。”
“是。”
趙三福一個後空翻就當做是滾了。
辛全微笑,臉上的細紋皺在一起。
“你想升官,你想做事,可這條路不好走。走穩了慢,快了不穩,心不穩,人不穩,小崽子,你可要想好了。”
趙三福回到了自己的值房,心腹樁子秦河進來,“主事,監門方才問你在不在。”
趙三福問道:“可是有事?”
秦河一雙濃眉微微蹙著,“有人說監門乃是酷吏,手中沾染朝中忠臣鮮血,死不足惜……監門大怒。”
“誰?”
“吏部主事薛明揚。”
“此人可是被冤枉的?罷了。”趙三福起身,“我去尋監門。”
王守坐在堂上,見他進來就說道:“吏部主事薛明揚貪腐,賄賂上官,證據確鑿。”
趙三福躬身,“下官願去處置了他。”
王守看著他,獨眼中多了一抹了然,“此事咱已上報,鏡臺可出手查探。可薛賊跋扈暴躁……”
趙三福低頭,“下官有數。”
“去吧。”
王守看著他出去,幽幽的道:“這年頭的人吶,為了升官發財,連臉都不要了。”
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荒荒說道:“我看此人利慾薰心,你要小心。”
“咱小心什麼?”王守笑的很是愜意,“當年咱也是這般過來的。這人吶!他總得有個喜歡的,是喜歡升官發財,還是喜歡醇酒美人,若是一樣都不喜,這樣的人咱只會敬而遠之。”
“為何?”
“一樣都不喜之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