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楊玄說道:“陳國衰亡之際,天下大亂。有心人登高一呼,那些農夫丟下鋤頭,拿起刀槍,組成了大軍,席捲天下。
那些被權貴鄙夷的螻蟻,卻成了天下的主宰。
那數十年,多少權貴死於亂軍之手?
他們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有人肚皮被插上燈芯,靠著肥油燃燒,晝夜不歇。
有人被丟進大鍋中熬煮,成為軍糧。
男子皆死,女子被蹂躪……
故而,做人,莫要太貪婪。莫要自視甚高。
別把自己視為神靈,把天下人視為螻蟻。
須知,天道好輪迴,說不得,哪一日就會翻覆。”
“是啊!”韓紀點頭,“陳國多少權貴豪紳,等大唐立國時,殘存無幾了。”
曹穎說道:“可一家五姓卻獨存多年。”
你這不是和領導較勁嗎?
韓紀看了曹穎一眼,覺得老曹有些飄了。
曹穎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乾笑幾下。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楊玄上馬,被人簇擁著遠去。
“這話倒也精闢,不過,卻難說啊!”曹穎說道:“什麼鬼神報應老夫是不信的。若是有報應,那些壞事做絕的人,為何世代富貴?”
“此言甚是。”韓紀也是個無法無天的。
二人相對一視,覺得一種默契油然而生。
曹穎的話讓楊玄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大唐。
那位科舉不第的鹽幫首領帶著叛軍一路勢如破竹,攻破長安。
“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
什麼帝王,什麼世家門閥,最終還是淪為了刀下鬼。
“這兩句詩好重的殺氣!”赫連燕策馬上來,有些不解,“郎君可是心有殺機?”
楊玄搖頭,“就是隨口而出。”
姜鶴兒說道:“哪能隨口就出名句呢?”
“我就能啊!”
楊玄心情大好,見姜鶴兒一臉鬱悶,不禁笑道:“詩詞不過是消遣罷了。”
“那郎君可能再來幾句殺氣重的?”姜鶴兒偏頭問道,“我要修煉劍法,氣勢還不夠。若是有殺氣中的詩句,每次念念,想來會有好處。”
“這個啊……”楊玄說道:“等以後吧!”
他策馬衝了出去。
林飛豹緊緊跟隨,就聽楊玄輕聲吟誦,“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詩簡單。
但一股子霸道的殺氣卻令人心頭一震。
林飛豹想到了孝敬皇帝。
陛下死的冤,郎君這是懷恨在心,只等攻破長安,便殺盡那些亂臣賊子!
“好!”
林飛豹不禁大聲叫好。
張栩卻從另一個角度發現了這首詩的妙處,“滿城盡帶黃金甲啊統領!”
林飛豹點頭,“郎君的麾下,自然該身穿金甲。”
回到州廨,王老二說道:“郎君,我去看雜耍。”
“去吧!”
王老二把馬交給護衛,一溜煙就跑了。
楊玄看了一眼木架子上的梁花花,問道:“查過了嗎?”
老賊點頭,“查過,沒問題。”
“那就好。”
回到州廨,楊玄安排了一些事情,隨即出發去桃縣。
……
楊玄到桃縣時,正好遇到了一場秋雨。
深秋的雨稀稀拉拉的下個不停,天空彷彿被墨汁潑灑了一般,一邊濃墨重彩,一邊輕描淡寫。
桃縣縣城就在這片山水畫中,城頭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