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月緩緩走過來。
“這便是你想要的?你若是不去奉承那個畜生,那又如何?你奉承他,就得罪了這些人,你這是自作孽。”
章號面色鐵青,緩緩坐起來,“我無事。”
“我不是關心你。”章月說道:“只是你今日被章力毒打,章力霸道,下午那些人多半不會給我飯菜。你的錯,憑什麼要我來承擔?你好自為之!”
章號爬起來,吸吸鼻子,拿起弓箭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洗一把臉。
過了半個時辰,他拿著一把小刀出去。
這裡靠近王帳,護衛人數最多,有人見到他拿著小刀,就問道:“十五郎,你拿著刀作甚?”
護衛們齊齊轉身。
“是十五郎!”
眾人心中一鬆。
章號舉起小刀:“我準備去吃肉。”
“十五郎最喜歡小刀,每日換著切肉。”
章月回來了,還拿著一塊羊肉。
她找到了刀子和案板,仔細一看,不禁怒了。
“章號,你又把案板戳的爛兮兮的!你無聊不無聊!”
她衝出去,可章號早已不見了。
章號去外面轉悠了一圈,聽了一耳朵謠言,又晃晃悠悠的回去,那姿態,活脫脫一個草原街溜子。
到了王帳外,他對幾個護衛嘻嘻一笑。
隨後,聽到了馬蹄聲。
急促的就像是祭祀時的鼓點!
“急報!”
章號猛地回身。
十餘騎狼狽的衝了過來。
“止步!”
護衛攔截。
戰馬的長嘶中,十餘人跳下馬背。
“緊急軍情!”
王帳內的章茁沉聲道:“帶進來。”
一個看樣子是首領的男子被架了進去,路過章號身邊時,章號發現此人的眼神惶然到了極致。
是絕望!
彷彿是看到了地獄般的絕望。
“可汗!”
王帳內傳來哀號。
“楊狗,他來了!”
呯!
有東西粉碎的聲音傳來。
章茁的聲音有些尖利,“他在何處?多少人馬?”
“距此不到八十里。”
“你是如何發現的?”章茁的聲音依舊冷靜,不愧是可汗。
“前日半夜,老夫正在酣睡,就聽到外面人喊馬嘶,接著火光沖天。有人在外面尖叫,喊著楊狗來了。
老夫衝出去一看,就見部族中火光漫天,一群群騎兵恍若厲鬼,正在營中砍殺……”
“那你如何斷定是楊狗?”
“老夫,看到了那面大旗!”
“楊字大旗!”
首領的聲音在顫抖,不是疲憊,而是恐懼。
“那些騎兵兇悍的要命,老夫的人上去只是頂住了片刻……也就是這片刻,給了老夫逃竄的機會……”
章茁霍然起身,“來人,快馬去潭州,告知赫連榮,楊狗,來了!”
幾個護衛衝出來,帶上乾糧,上馬而去。
章號悄然回去。
進了住所,章月還在。
“阿妹!”
章月抬頭,冷漠的看著他。
“我知曉你偷偷練過刀法,帶上刀子,從此刻起,不是我,任何人不許進來!誰進來,殺了!”
他拿出一封書信,“這封書信留著,若是唐軍殺進來,就交給他們,說母親是大唐女子,如此,可保性命。”
書信丟在床上,章月沒動。
“楊玄來了。”章號看著她,“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