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和反唇相譏,“你寧雅韻難道沒摻和?楊玄視你為倚仗,每次大戰必然有你在身側。
你玄學跟著他搬家兩次,難道不是想靠著他的權勢來生存?
都想從權勢中獲取好處,說別人之前,且先看看自己。”
寧雅韻莞爾,“老夫說摻和政事,你卻說謀求庇護。這是常聖教你的狡辯之術?”
若是玩這個,玄學那些沒事兒就喜歡扯淡的教授能把他轟成渣。
鄧和呵呵一笑,“修煉修什麼?修內息?那是蠢貨。
能有氣運輔佐,那才是王道。
當初你玄學救了帝王,得以入長安,執掌國子監。
這些年下來,玄學從三個弟子到弟子滿天下,寧雅韻,你敢說這不是權勢,這不是氣運?
你玄學能謀取氣運,我建雲觀為何不能?”
當初玄學式微,眼瞅著就要滅了……自己滅了自己。
可天無絕人之路,那一任掌教竟然救了帝王。
接著,玄學就生髮了。
寧雅韻譏誚的道:“所謂氣運,不過是修飾之詞罷了。實則便是依靠權勢壯大宗門。
玄學當年確實是如此,可那是機緣巧合救帝王。
你建雲觀幹了些什麼,你不知曉?
當初李泌為太上皇謀求奪嫡,你建雲觀在其中做了些什麼,外界不知。
但那時你等已經在李泌身上下注,別說你們乾淨。
隨後李泌兩度發動宮變,建雲觀在其中出了大力。
何為謀取?這便是謀取!”
當年玄學的那任掌教只是湊巧救了帝王。
再後來,玄學在長安安家,和帝王漸行漸遠。
李元登基後,雙方的關係幾乎成了空白。
“玄學難得的大好局面,你寧雅韻卻孤傲自賞,多年不參加大朝會,被陛下趕出了長安城。
如今浪跡北疆,跟著楊玄那個人人喊打的逆賊,寧雅韻,你不心慌嗎?”
“我玄學行事講求的是秉性而行,不滯於物。”寧雅韻緩緩走過去,“老夫心慌什麼?帝王的雷霆震怒?
老夫好像聽聞,子泰抽了他一巴掌,他只能隱忍。那麼,老夫怕什麼?”
楊玄的威脅傳到北疆後,軍民士氣大振。
玄學內部實際上對遷居北疆的看法並不統一,有人說不如去南疆。
在南疆,大唐佔據著絕對優勢。在那裡玄學可以重新開始。
那些人擔心什麼,寧雅韻一清二楚。不外乎便是北疆和長安僵持多年,他們擔心會被清算。
畢竟,那是君臣啊!
但楊玄反手一巴掌拍去,長安竟然沒吭聲,那些人也沉默了。
原來,帝王就是這個鳥樣啊!
怕個鳥!
鄧和冷笑,“楊玄難道敢謀反?就算他能一直執掌北疆,可他能活多久?
等他一去,玄學難免會被清算。
寧掌教,觀主的意思,建雲觀與玄學都是方外人,不該摻和紅塵事。
觀主說了,只要掌教低個頭,我建雲觀願意做箇中人,為玄學說項。
此後,玄學只需搬離北疆。無論去何處,修建山門的錢財,我建雲觀,出了!”
建雲觀跟著李泌多年,立下汗馬功勞。這些年李泌賞賜了不少錢財田地,另外,還有不少人口。
田地多了,觀裡的弟子們也用不著去紅塵掙錢,能專心修煉。而且,還有人伺候。
這樣的建雲觀,每逢招收弟子,從者如雲。
勢力龐大了,自然會向外擴張。這些年,建雲觀侵吞了不少田地人口,已然成為大唐第一方外之地。
玄學和他們比,就像